德米特里不知道奧東里奇有多痛苦,更不關心他的心理是不是存在問題。他只知道奧東里奇繼續這麼弄下去,他就要有心病了。 就在剛剛奧東里奇悍不畏死地突襲步兵123旅的陣地,殺死殺傷百餘人,給旅長巴倫內科嚇得屁滾尿流倉皇逃跑。 如果不是他趕緊命令預備隊頂上去,這個旅愣是被打崩了,搞不好就讓奧東里奇突圍而出了。 類似的事情奧東里奇已經做過不止一次了,他的勇猛彪悍已經成了俄軍一線指揮官的噩夢。 每每看著他帶頭衝鋒這些人就感覺括約肌緊張,就有轉頭逃跑的想法。 這讓德米特里不得不一再的強調戰場紀律,命令憲兵對一切逃兵包括軍官殺無赦,這才勉強維持住了形勢。 但這麼弄並不能解決問題啊! 只要奧東里奇繼續這麼猛,那遲早俄軍會崩潰。 講實話德米特里從來沒有對一個人如此頭疼過,他拿奧東里奇一點辦法都沒有好不好! “加強警備,讓炮兵自由開火,一旦發現敵人有衝鋒的意圖可以搶先開火!” 德米特里也只能讓炮兵加強火力,儘可能在奧東里奇剛剛躍出戰壕的時候就打斷他的勢頭,不讓他衝到己方陣地前面。 只不過這麼弄炮彈就是大問題,這兩三天的消耗量愣是上了兩個臺階,按照現有的彈藥儲備,恐怕堅持不了三天。 “讓切爾尼希夫趕緊送更多的炮彈過來,迫擊炮彈要更多,我不管他們有什麼困難,反正我只要炮彈!” 德米特里不得不下了死命令,現在也唯有咬牙死撐了。 唯一的好訊息是庫倫佐夫那邊的戰鬥已經結束了,少了一個炮彈消耗大頭壓力要輕不少。 如果庫倫佐夫那邊也跟開閘一樣消耗炮彈,他估計兩天都撐不下來。 “基輔方面的敵人有動靜嗎?” 更讓德米特里心煩的,是他還要兼顧其他方向的敵人,此時他最怕的就是基輔叛軍有動作,不管他們進攻基輔還是威脅科澤列茨或者普里盧基都會讓他手忙腳亂。 “基輔叛軍暫時沒有大動作,不過他們調動頻繁,似乎有主動出擊的意圖。” 怕什麼就來什麼,德米特里趴在地圖上盯著基輔發呆,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繼續嚴密監視他們,另外通知謝爾蓋中校和布特寧上校繼續加強陣地,並做好迎接敵人進攻的準備!”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想了一會兒才咬著牙吩咐道:“另外命令憲兵密切監視他們的一舉一動,如果他們有叛敵投降的趨勢可以不經請示斷然處置!” 德米特里確實對這兩個人不放心,不得不提前做好最壞的打算。 只不過參謀們卻告訴他:“根據憲兵的報告,謝爾蓋中校和布特寧上校表現沒有任何問題,他們積極主動地完成了您交代的一切任務,甚至比我們自己的軍官還要積極……” 這就有點打臉了,自己的軍官竟然還沒有投誠的叛黨聽話,你說這叫什麼事兒? 德米特里對某些軍官也是挺無語的,這也讓他充分意識到了俄軍中存在的問題。那就是才不配位,大量庸庸碌碌的貴族軍官竊居高位卻不履行責任,還拼命打壓平民軍官的上升通道。 如此一來身居高位的都是蠢蠹,怎麼能打好仗? 不過這些都不是最緊要的問題,德米特里就算想要解決也還得等待。當下裡他還是得趕緊搞定奧東里奇,不然遲則生變,現在起義軍將領們還算老實聽話可一旦基輔那邊的叛軍真有了大動作,那就不一定了! “繼續圍困,加強封鎖!” 只不過德米特里也沒有太好的辦法,他又不想硬碰硬拼人頭,自然只能慢慢消耗。 如此一直拉鋸了一個禮拜,當南線的庫魯東徹底後撤李驍得以返回北線情況才發生變化。 “攻不進去嗎?” 面對李驍的提問德米特里嘆了口氣道:“敵人十分頑強,強攻損失太大,我們的兵力有限,不能這麼浪費。” 李驍點點頭,又問道:“其他攻堅手段都用了?” 德米特里嘆了口氣道:“都用了,但效果不大,敵人十分頑強!” 這已經是他第二次強調敵人頑強了,可想而知奧東里奇給他造成了多大的“心理陰影”。 李驍緩緩地點了點頭,忽然道:“有沒有想過勸降呢?” 德米特里愣了,因為仗打到這份上,按照俄軍的傳統,肯定要將對手大切八塊洩憤才好,怎麼忽然就勸降呢? 再說了如果敵人願意投降至於這麼殊死頑抗嗎? 李驍也是服了這些滿腦子肌肉的毛子,實在是一根筋,人家之所以殊死頑抗不正是因為你步步緊逼不給活路只能狗急跳牆垂死掙扎嗎? 但凡你給條活路,你看他們還會不會這麼頑強! 只不過這話有點傷人也不好明說,他只能勸道:“我覺得還是可以試一試,反正也沒有更好的辦法,試一試又不會有什麼損失。” 那就試一試唄! 俄軍很快在戰場上打出了白旗,派出了代表前往跟起義軍接觸,言明只要放下武器投降可以既往不咎。 講實話奧東里奇真的很想一槍崩了俄軍的代表,他死了這麼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