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加勒斯特。 阿列克謝揉了揉酸脹的太陽穴,他覺得渾身僵硬尤其是脖子尤其的疼。簡單點說他太累了,連續不斷地開會、連續不斷地視察再加上不斷地批改公文可以說讓他已經達到了極限。 只不過雖然身體十分疲憊但精神卻十分亢奮,哪怕是一天一夜沒閤眼了他也睡不著。 “……告訴米哈伊爾公爵,他需要的彈藥我會盡快提供,但是他也必須考慮瓦拉幾亞的困難,我們的兵工廠產能有限,不可能無限制地滿足他的要求!” 打發走了米哈伊爾公爵派來的聯絡官,阿列克謝靠在椅子背上長吁了口氣,應付米哈伊爾公爵實在是太費勁了。倒不是說這位公爵不合理的要求太多,而是他那些就算合理的要求滿足起來也十分困難,已經超出了瓦拉幾亞的承受能力,但糟心的是還必須儘可能滿足他,因為瓦拉幾亞需要這位公爵。 休息了片刻之後他叫來了秘書,吩咐道:“普魯士聯合銀行的代表到了沒有?” “閣下,菲爾格先生已經到了,需要我請他進來嗎?” 阿列克謝點了點頭,不一會兒年過半百滿頭花白頭髮的賽巴蒂.菲爾格緩步走了進來,他先向阿列克謝致敬然後說道:“很高興見到您總督閣下,有什麼能為您效勞的嗎?” 阿列克謝對菲爾格的感覺並不是很好,這個精明的猶太人比狐狸還要狡詐,總是想方設法地多佔便宜,如果這個人不是普魯士聯合銀行的駐瓦拉幾亞的全權代表,他都不想跟這個傢伙說話。 “關於上次融資的事情有進展了嗎?”阿列克謝強忍住心頭的不喜沉聲問道。 菲爾格又微微躬了躬身體,微笑著回答道:“總督閣下,我知道您非常急切地想要獲得新的資金,但是布加勒斯特和法蘭克福相距甚遠,訊息傳遞很不方便,我暫時還沒有獲得總部的通知,如果有了結果我會在第一時間轉達給您……” 阿列克謝靜靜地看著菲爾格,講實話他對這個人的話是一個字都不相信,是的,路途遙遠訊息傳達不便利,但是他是上個月提出這個需求,他就不信一個月了法蘭克福那邊還沒收到。 他認為這明顯就是委婉地拒絕,之所以普魯士人沒有直接拒絕他,一方面是不想跟俄國將關係搞得太僵,另一方面是他們在瓦拉幾亞獲取了不菲的利益,還不想失去這塊肥肉。 不管是因為什麼,阿列克謝都覺得不爽,站在他的角度來說普魯士人這是撈了好處還不辦事,他們應該知道瓦拉幾亞多麼需要那些資金,有了那些資金他就能擴建兵工廠,就能生產更多的武器彈藥。 可他們明知道如此,還是這個態度,從某種意義說這其實就是不想他好過,甚至是盼著他輸掉這場艱苦的戰爭。 稍作思考之後,阿列克謝決定再爭取一次:“菲爾格先生,我們都知道您有多大的許可權和影響力,而我希望您發揮這些影響力,這不光能增進我們之間的友誼,也能讓貴司在今後獲得更大的利益,所以我真摯地希望您發揮作用,您覺得呢?” 菲爾格臉上的笑意還是一成不變,他好像沒聽到阿列克謝的要求似的,熱情而又敷衍地推諉道:“我個人當然重視同您以及瓦拉幾亞的友誼,我也全心全意地想要幫助您,但是我僅僅是一個微小的代表,我並沒有決定權,我只能盡力為您爭取,我希望您能更加耐心一點,也許過一段就會有好訊息呢?” 阿列克謝一刻也不想等了,因為他已經等了足夠久,而且他開出的融資條件也已經足夠豐厚,他並不認為自己還能繼續讓步,更何況他的要求也並不過分。如果連這些都沒辦法獲得滿足,那普魯士聯合銀行這個所謂的夥伴就根本不合格,也不值得繼續信任了。 “是嗎?” 阿列克謝冷淡地問了一句,不過他並不指望從菲爾格那裡獲得正面答覆,因為這隻老狐狸最擅長敷衍事情。 果不其然菲爾格趕緊說道:“我將會竭盡全力為您爭取最好的結果,我相信總行方面一貫重視同瓦拉幾亞的合作,就算面臨一些困難,最終應該會有辦法解決問題的。” “嗯,那我就靜待您能帶給我好訊息了!” 送走菲爾格之後阿列克謝立刻變了臉色,還是剛才那句話——他不相信菲爾格,認為他就是敷衍和拖延時間。他如果真的老實等下去最後什麼也得不到。 想了想他決定找朋友們商量一下處理辦法,他認為必須要給普魯士人恰當的警告,否則他們會愈發地敷衍塞責。 只不過他最信任的那位朋友當下並不在布加勒斯特,而剩下的那幾個要麼不善於此類事務,要麼就是性格不合適,他總不能跟鮑里斯或者列昂尼德討論這個問題吧? 就在阿列克謝埋怨李驍關鍵時刻不在現場,而其他小夥伴又靠不住的時候,維什尼亞克和豐坦娜聯袂而來。 “我的朋友,我必須告訴您,憲兵工作實在讓我煩透了,安德烈什麼時候才能回來,我實在受不了他那套煩悶的工作了!” 一上來維什尼亞克就開始抱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