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西安不認同克洛德的說辭,但加布裡埃爾卻覺得克洛德說得太好了,簡明扼要就把事情經過說清楚了,最關鍵的是將他的團裡將士們失敗的原因總結得非常到位。 很顯然他的人之所以失敗了,那是因為俄國人太強強大,防守力量遠遠超出了預計,並不是他的人膽小怯懦沒有鬥志! 對於這一點,克洛德雖然沒有特別說明,但意思已經表達得非常明白了。反正加布裡埃爾認為這話說得是一點兒都沒錯,這麼聰明上路計程車兵可是太少見了! 加布裡埃爾打心眼裡不喜歡自己麾下的這些士兵,作為一個波旁王朝時就活躍在凡爾賽宮的頂級貴族家族子弟,他們這樣含著金鑰匙出生的人總覺得那些泥腿子們天生就低人一等,根本不堪教化。 就拿他見過的那些士兵來說,不少人是大字不是一個甚至東南西北都分不清楚,這種貨色送去做炮灰都屬於浪費精神。 而克洛德不僅會說話,而且看著好像還有點膽色,至少比他旁邊那個畏畏縮縮的傻大個有膽子得多,這樣計程車兵太少見了。 “很好,你說得很清楚!”加布裡埃爾破天荒地表揚了一句,甚至隨口問道:“除了這些你覺得俄國人還有什麼要注意的?” 加布裡埃爾問完就後悔了,一方面覺得克洛德不過是個小兵根本沒那個見識,另一方面更是覺得拿這種問題問一個小兵讓他太跌份。 只不過克洛德卻很快回答道:“報告團長,從我之前的經驗看,俄國人不好對付的原因有兩個,一個是他們佈置了大量的鐵絲網,我們沒有適合破壞他們的工具,導致不少兄弟枉死在了鐵絲網的阻攔下。另一個就是他們佈置的爆炸物,已經炸死炸傷了我們不少兄弟,到了前線不少兄弟邁腿都得小心翼翼的,生怕被炸著,自然動作就慢了……” 加布裡埃爾愣了愣,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剛才聽到了什麼?一個小兵竟然能說出這麼一番話?眼前這個傢伙真是個小兵兵? “哦?”加布裡埃爾上下打量了克洛德一番,問道:“士兵,你的姓名和籍貫以及軍齡?” 克洛德趕緊抬頭挺胸收腹聲洪嗓大地回答道:“報告團長,我叫克洛德來自加斯科涅,已經當兵兩年了!” 加布裡埃爾緩緩地點了點頭,又重新打量了克洛德一番,微笑道:“非常好,克洛德,你給出的答案幫了大忙了,鑑於你的能力,我決定升你做下士!好好努力吧孩子!” 二等兵呂西安和下士克洛德一起走出了團部,此時呂西安的腦子還是暈乎乎的,根本就沒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怎麼就一眨眼的功夫之前還是列兵的克洛德就變成了下士。而且這一趟不光沒受到出發反而升官了呢? “你得請客,我的朋友,你的運氣也太好了!”呂西安萬分羨慕地嚷嚷道。 “我可不是運氣!”克洛德笑眯眯地解釋道,“剛才回答那些問題的人要是您,我們說不好真要受處罰了!我的巨人夥計,您必須學著多動動腦子了!” 呂西安依然不明白這跟動腦子有什麼關係,他只知道自己毫髮無損地走出了團部,而且還白女要了一頓啤酒烤肉,這種美事豈不比動腦子有趣多了! 回到連隊之後,沒過多一會兒,代理連長就任命了下來,竟然是之前跟呂西安關係不錯的貝爾特朗少尉。這位少尉是呂西安的老鄉,甚至還有那麼點微薄的血緣關係。 頓時呂西安覺得自己的春天降臨了,一眨眼就把博杜安和憲兵忘得乾乾淨淨,活奔亂跳真像個大馬猴。 “集合,營長命令我們下午配合五連奪取對面俄軍的陣地,這一次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貝爾特朗少尉滔滔不絕地在那裡說個不停,不斷地給士兵們打氣加油,好像給了這些就能輕易擊敗俄國佬贏得勝利似的。 從始至終他提都沒提戰術或者怎麼對付鐵絲網或者地下的爆炸物,這讓克洛德是驚愕不已。 他瞠目結舌地問呂西安:“我好像跟團戰說了鐵絲網和爆炸物的事情吧?” 呂西安重重地點了點頭:“是的,團長為此還升了你的官,讓你成了下士!” 說著他還很是羨慕地瞅了瞅克洛德的肩章,他多麼希望升下士的是自己啊! “可為什麼下午的進攻對此提都不提呢?總要告訴我們該怎麼翻越那些可惡的鐵死亡吧!”克洛德很暴躁地咆哮道。 呂西安愣住了,他還是第一次看見克洛德這麼生氣,之前他還以為這廝不會生氣什麼都看得穿呢! “荒謬之極!簡直是瘋了!不可救藥!” 開上前線的一路上克洛德都在罵罵喋喋,都在嘲諷團長,那些粗俗但精闢的詞彙讓呂西安是大開眼界,他都想找個小本本給記錄下來了。 “這些該死的軍官都得挨個排隊槍斃!”克洛德瘋狂地吐糟道,“他們完全沒長腦子,而且也沒長耳朵,只知道讓我們去送死!該死的,法國就沒有一個清醒的人嗎?” 呂西安趕緊捅了捅他,提醒道:“小聲點,讓軍官聽到我們就慘了!” 克洛德卻慘笑道:“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