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可見,俄國對法國的恐懼,更像是一種戰爭創傷病。被上一次的法國嚇破了膽,只要法國有個風吹草動就杯弓蛇影,就風聲鶴唳。 講真,這很羞恥好不好。 經過李驍這麼一提,列昂尼德和阿列克謝都覺得,排除信仰衝突和歷史積怨的影響,跟法國結盟似乎是個不錯的主意。法國的軍事經濟實力,至少紙面上的軍事經濟實力比普魯士奧地利之流好看很多啊! 而且法國跟英國的關係也不怎麼樣,兩家歷史上就一直在撕逼,從對抗英國的角度出發,拉攏法國比同奧地利廝混有前途得多。 肢解一個夕陽西下的奧地利,然後大傢伙圍著桌子聯絡感情,結成一個新的更強大的神聖同盟,由法國代替奧地利的位置,整個歐洲大陸將合為一體,那時候連英國人都會膽寒吧? 當這個念頭不可遏制地冒了出來之後,不管是列昂尼德還是阿列克謝忽然覺得奧地利就沒那麼重要了,瓜分奧地利好處是實實在在的,方方面面大傢伙都能滿意,這是上上之策啊! “這個主意……嘖,你這腦子是怎麼長的?”阿列克謝沒有列昂尼德那麼多矜持,第一個就表示了對李驍的敬佩,“你應該去外交部,你比涅謝爾羅迭伯爵強多了。那個老傢伙只會搞什麼協調主義,只會讓我們老是去遷就沒什麼卵用的奧地利人,應該讓他滾蛋!讓你來當外交大臣!” 列昂尼德也嘆了口氣:“雖然你的計劃很邪惡,很卑鄙,但我不得不說,這對我國更為有利!” 只不過李驍對此的反應卻不是很熱烈,他反倒嘆了口氣:“那又怎麼樣?這個計劃永遠也不可能實現!” 列昂尼德和阿列克謝剛想反駁,但是稍微一想頓時也是苦笑一聲:“確實,一點實現的可能性都沒有。” 為什麼這麼說呢? 原因非常簡單,只要俄國的沙皇還是尼古拉一世,俄國的首相和外交大臣還是涅謝爾羅迭,那李驍的方案就永遠不可能實現。因為這兩位是他這個方案最堅定也是最強大的反對者,他們絕不可能同意。 對尼古拉一世來說,神聖同盟就是他的命根子。他覺得這個同盟是維護歐洲君主制度的基石,只要有這個同盟在,他最喜歡的君主制度就不可動搖。 恐怕在尼古拉一世眼睛裡,反對神聖同盟,就是反對君主制度,就是要革他的老命,絕不可能支援。 從後來他在1848年革命中的表現看,他寧願消耗俄國的國力、國際聲望也要挽救爆發革命的普魯士和奧地利,尤其是已經垂死掙扎的奧地利完全就是被他硬拉回來的。 從這些就能看出,在他眼裡俄國最大的利益就是君主制度,其他的一概不算什麼。 而真正的政治家面對同樣的情況,根本就不會選尼古拉一世同樣的路子。後面克里米亞戰爭俄國像過街老鼠一般被整個歐洲唾棄,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尼古拉一世在1848年做的好事。 至於涅謝爾羅迭,他反對也是再正常不過,他能安穩的當俄國首相和外交大臣,基礎就是協調主義。而他這個協調主義的基石就是神聖同盟,沒有了神聖同盟還協調個毛線?你說他能支援幹掉奧地利嗎? 從某種意義上說,這兩個傢伙都是把個人利益放在俄國國家利益的前面,為了一己私利不惜葬送掉俄國的好機會。 “你覺得陛下會怎麼做呢?”阿列克謝問道。 “充當反革命的劊子手唄。”李驍冷笑了一聲,“他還能做什麼選擇?對他來說最怕的只有兩樣,一樣是法國,另一樣是革命者。” “我們恐怕很快就要動兵了,但目標不是土耳其人,而是奧地利、普魯士的革命者。我們將充當歐洲憲兵,狠狠地拉一波仇恨……” 阿列克謝和列昂尼德頓時都沒有了說話的興趣。這個判斷很合理,很符合尼古拉一世的個性,但真心讓他們感到厭惡。 不管是列昂尼德還是阿列克謝都同情和傾向那些革命者,覺得他們的要求很多都是合理的。 但是,誰讓他們攤上了尼古拉一世這麼個皇帝呢。對那位來說手中的權力比什麼都重要,讓他民主?讓他給民眾自由?那不如給他做個額葉切除手術算了。 “是否考慮將亞歷山大.戈爾恰科夫公爵免職或者調回國內?” 涅謝爾羅迭可不會放過任何打擊政敵的機會,作為俄國外交部德意志派的首領,跟俄國本土派頭頭亞歷山大.戈爾恰科夫公爵不對付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 雖然之前一直都是涅謝爾羅迭佔優勢,但是隨著他年紀日漸增大,他也不得不考慮接班人的問題。 老首相很清楚,現在德意志派能佔據上風關鍵原因是有他在,一旦他不在了,以亞歷山大.戈爾恰科夫公爵為首的俄國本土派立刻就會躍居第一把交椅。 涅謝爾羅迭可不希望自己的德意志同鄉和小夥伴們被無情的清洗或者掃地出門,所以抓住一切機會幹倒亞歷山大.戈爾恰科夫公爵無疑是個好辦法。 但問題是,尼古拉一世並不同意,哪怕亞歷山大.戈爾恰科夫公爵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