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謝爾羅迭的謝幕吸引了太多的關注,以至於聖彼得堡的達官貴族們並沒有注意到冬宮方面的反應有點奇特,按道理說涅謝爾羅迭走了亞歷山大二世應該馬上任命一名新首相,但不知道什麼原因,過去了哪怕五天冬宮也沒有這方面的一點反應,就好像亞歷山大二世忘記了還有這麼一檔子事兒! 當然,亞歷山大二世不可能忘記這麼重要的事情,他之所以沒有馬上任命新首相,最重要的原因是顧不上! 德米特里第一階段的戰報詳情終於送到了他的案頭,對德米特里不費吹灰之力就收復了切爾尼希夫他自然是滿意的,但德米特里彙報的另外一些訊息就讓他不那麼高興了。 首先是叛軍的數量遠遠超出了之前最最不樂觀的預計,按照德米特里的資料,整個烏克蘭活躍著大約超過50萬叛匪。 50萬叛匪啊! 整個烏克蘭才多少人,哪怕是這些叛匪有一般是老弱病殘那也至少有25萬精壯勞動力加入了叛軍的行列。 往上倒一千年俄羅斯也沒有發生過這麼大規模的叛亂,他這個沙皇剛剛才上臺一年,就破了歷史記錄,怎麼看他都被釘上了恥辱柱好不好! 這麼多的叛軍想要平息叛亂談何容易,至少亞歷山大二世知道就他給德米特里的那幾萬人馬想要搞定恐怕不可能。 雖說弄走了涅謝爾羅迭從財政部又搞了一筆錢,但這點錢不足以支撐幾十萬大軍的消耗,他能夠支援給德米特里的力量依然是有限的。 用有限的力量解決如此棘手的問題,這怎麼看都是巨大的挑戰。至少亞歷山大二世對德米特里是不是能搞定這一切心裡沒底 如果說這些還僅僅是讓他憂心的話,那德米特里上報的解決叛亂的最新策略就讓他深深的感到恐慌了。 按照德米特里的意思,招安拉攏叛軍,許以厚利讓他們自相殘殺。這麼搞以前從來沒有過類似的經驗,而且按照貴族階層的傳統觀念,這幫泥腿子農奴造反是大逆不道,應該挨個的砍腦闊才對。怎麼能赦免他們,還給他們加官封爵呢? 亞歷山大二世也覺得這麼搞是對國家威信對他個人權威的褻瀆。如果人人都學烏克蘭的泥腿子稍有不滿就揭竿而起,然後坐地起價跟政府談條件要這要那,最後還一躍成為人上人。 開了這個壞頭今後恐怕永無寧日啊! 只要一想到泥腿子們可能有樣學樣亞歷山大二世就惶惶不安,但他並沒有乾脆否定德米特里的建議,因為他知道國家暫時沒有那麼大的能力去平息叛亂。 如果任由叛亂髮展,後面烏克蘭、白俄羅斯、波蘭甚至俄羅斯腹地都會亂,那更加不可收拾! 而且德米特里也給出了成功經驗,他輕而易舉地就誘降了長腿謝爾蓋,不費一兵一卒就解決了切爾尼希夫的問題。從效益和效率的角度看簡直太划算了。 而且根據德米特里的建議,接下來他會讓這些投降的叛軍去打先鋒,消耗他們從而瓦解他們最後達到花小錢辦大事的目的。 講實話這很有誘惑力,對被財政問題搞得滿頭是包的亞歷山大二世來說,這幾乎可以說是最好的辦法了。 只不過他依然憂慮依然不安,甚至都不敢將德米特里的建議放在國務會議上討論,他很懷疑那些國務大臣會第一時間跳起來反對,甚至會連帶著將出主意的德米特里一併給收拾了。 獨自思考了幾天,亞歷山大二世始終拿不定主意,可時間畢竟是有限的,總不能這麼一直拖下去,畢竟按照德米特里的說法烏克蘭的叛匪就像滾雪球那樣一天比一天多。 拿不定主意的他決定聽一聽別人的意見,他第一個就找到了羅斯托夫採夫伯爵。 “伯爵,您覺得德米特里.米柳亭伯爵的建議該怎麼看?” 羅斯托夫採夫伯爵其實比亞歷山大二世還要早知道李驍給出了什麼主意。亞歷山大二世問他怎麼看?自然是站著看。 對他來說烏克蘭的大亂已經遠遠超出了他的預計,極大地打擊了保守派的實力,接下來只需要按部就班一點一點繼續擠壓保守派,讓他們持續失血就好。 至於招安叛軍去打叛軍,隨便! 當然啦話肯定不能這麼說,所以他一本正經地回答道:“陛下,您問我怎麼看?我只能說這個建議實在是離經叛道,甚至大逆不道,如果所有的農奴都學烏克蘭的樣子,稍有不滿就叛亂,然後坐地起價跟政府討價還價,最後還不受任何懲罰,這等同於開啟了潘多拉的魔盒!” 亞歷山大二世變了臉色,羅斯托夫採夫伯爵從來沒有說過這麼嚴肅的話,聽他的意思是強烈的反對,甚至還譴責德米特里,顯然這一點兒戲都沒有啊! 亞歷山大二世苦著臉嘟囔道:“也就是說您強烈反對,是吧!” 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羅斯托夫採夫伯爵竟然回答道:“不!我強烈支援!” 這下亞歷山大二世傻眼了,不明白羅斯托夫採夫伯爵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明明你很反對怎麼就又強烈支援了? 羅斯托夫採夫伯爵淡定地解釋道:“從道義傳統和法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