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瓦羅夫伯爵最近一段時間身體不太好,所以不怎麼願意在聖彼得堡城區裡住,鄉下的新鮮空氣對他來說更加有益,雖然他並不是特別喜歡鄉村生活,但也不得不承認寧靜的鄉下更能讓他放鬆。 只不過他的放鬆很快就被打斷了,老阿德勒貝格專程從聖彼得堡趕到到了他的莊園,因為聖彼得堡最近一段時間的小道訊息實在讓他憂心,很多流言蜚語對烏瓦羅夫伯爵很是不利。 “你是說有人在嚼舌頭,說基輔的那個案子?” 烏瓦羅夫伯爵並沒有很緊張,如果你活到了他這個年紀,見慣了風風雨雨的話,就沒有太多東西能讓他緊張了。 “都是些什麼人在八卦呢?”他滿不在乎的問道。 老阿德勒貝格可不像烏瓦羅夫伯爵那麼輕鬆,因為謠言中的一些東西讓他嗅到了陰謀的氣息。 他嚴肅地對烏瓦羅夫伯爵說道:“伯爵,嚼舌頭的人身份都非比尋常,據我打聽到的訊息,這些流言最早是從冬宮裡流傳出來的!” 烏瓦羅夫伯爵挑了挑眉頭,從冬宮裡流傳出的訊息跟一般的流言相比分量是完全不一樣的,不客氣地說冬宮裡就是流傳出一個屁那也比外面的響比外面的臭! 冬宮就是俄國官場的晴雨表,冬宮要是打噴嚏,那全國大大小小的官兒都得感冒。所以烏瓦羅夫伯爵稍稍認真了一點,他問道:“看你很緊張,恐怕推波助瀾的人不一般吧?” 老阿德勒貝格苦笑了一聲:“是的,奧爾多夫公爵、米哈伊爾公爵甚至是帕斯科維奇都摻了一腳……” 烏瓦羅夫伯爵頓時一愣,略顯驚訝地問道:“他們都摻和進來了?” “是的。” 這讓烏瓦羅夫伯爵開始引起警惕了,對他來說如果摻和進來的僅僅是奧爾多夫公爵和米哈伊爾公爵那問題還不是特別大,可是連帕斯科維奇這個老東西都捲了進來,那事態就有點嚴重了。 畢竟他跟前兩位算是有舊怨,而跟帕斯科維奇並沒有什麼仇怨,那個老丘八不應該這麼積極地摻和。 “帕斯科維奇是什麼態度?”烏瓦羅夫伯爵皺眉問道。 “他說的話不太好聽,嚴厲地譴責了舒瓦洛夫伯爵,說他就是個不學無術的花花公子,還說他一肚子壞水!” 烏瓦羅夫伯爵又嘖了一聲,因為帕斯科維奇攻擊的雖然只是舒瓦洛夫伯爵,但是聖彼得堡的人精們誰不知道舒瓦洛夫伯爵就是他的人。這麼公然地攻訐舒瓦洛夫伯爵其實就跟攻訐他沒有太大的區別了。 烏瓦羅夫伯爵瞥了老阿德勒貝格一眼,忽然問道:“你不可能只是來告訴我這些的吧?以你的性格應該私下裡做過調查,有沒有搞清楚帕斯科維奇為什麼要這麼做?” 老阿德勒貝格又苦笑了一聲,怏怏道:“那個老東西油鹽不進,藉口要安心養病根本就不見我,不過我覺得他可能是從宮裡聽到了什麼風聲,畢竟他和跟陛下的關係不一般……” 老阿德勒貝格就差沒直說帕斯科維奇攻訐舒瓦洛夫是受了尼古拉一世的授意,否則以那個老丘八的個性沒必要趟這攤渾水,他不是那麼莽撞的人。 烏瓦羅夫伯爵自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所以他的眉頭緊鎖顯然已經是高度關注了,半晌他才問道:“皇儲那邊?帕斯科維奇不見你,不可能不見皇儲吧?” 聞聽此言老阿德勒貝格苦笑得愈發厲害了,他小心翼翼地回答道:“皇儲讓我不要聽風就是雨,讓我做好自己的事情,不要去管基輔的事!” 實話實說,這才是讓老阿德勒貝格急匆匆地來找烏瓦羅夫伯爵的關鍵原因。對他們這些大佬來說,帕斯科維奇的態度是風向標不假,但僅僅是一個帕斯科維奇是嚇不住他們的。 但是亞歷山大皇儲的態度就不一樣了,他可以是說是保守派未來的希望,而且他跟烏瓦羅夫伯爵的關係很近很近,可以說這兩人已經結成了某種同盟關係。 如今盟友烏瓦羅夫伯爵被流言蜚語攻訐,作為盟友亞歷山大皇儲必須給予支援。可適才老阿德勒貝格的話語中他可是一點兒支援的意思都沒有。幾乎就是告訴老阿德勒貝格不要多事,最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裝作沒看見就好了。 這樣的態度自然很讓人寒心,而且會讓人浮想聯翩,畢竟如果沒有任何危險亞歷山大皇儲肯定不是這種態度。而整個俄國能讓他感到危險的事情和人多嗎? 肯定是不多的,反正以烏瓦羅夫伯爵的智慧很快就意識到了讓亞歷山大皇儲變成這個態度的只可能是尼古拉一世。搞不好是尼古拉一世警告他,不准他幫自己說話,甚至搞不好連帶著亞歷山大皇儲自己都被尼古拉一世敲打了一番,否則那位皇儲不可能這麼“慫”。 烏瓦羅夫伯爵愈發地覺得事情大條了,他眉頭緊鎖苦苦思考對策以及權衡利弊,講實話這很不容易,因為這場風波來得太突然了! 忽然烏瓦羅夫伯爵眼前一亮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麼,他馬上問道:“為什麼坊間會忽然流傳這些關於基輔的流言?不可能沒有一點風聲吧?” 老阿德勒貝格愕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