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確實是好東西,能讓對你不屑一顧的美女嗲聲喊爹,也能讓滿身肌肉拳頭上能跑馬的漢子任你驅策。
前提條件是一定要足夠有錢,尤其是要給足錢。
那麼沙拉科夫給的錢足夠多嗎?站在他的角度說,兩萬盧布真心很多很多了,不要說他,就是他們家祖祖輩輩十幾代人加一塊都沒掙到過這麼多錢,見都沒見過好不好!
一口氣拿出兩萬盧布,對他來說就是一擲千金,在這麼多錢的激勵下,比他還沒見過錢的農奴兵們應該激動了亢奮了,會豁出命去幫他開啟一條逃生的通路。
至少看上去似乎是這樣的,一個個精壯的農奴兵嗷嗷亂叫著衝向了俄軍的陣地,前一批剛剛倒下後一批踩踏著他們的屍體又跟了上來,像潮水一般洶湧。
沙拉科夫很難想象有什麼東西可以阻擋這股浪潮,直到他看到俄軍的炮兵開始猛烈開火。
響徹雲霄的轟隆聲淹沒了戰場上其他一切聲音,哪怕你扯著嗓子玩命的喊站在你旁邊的人也別想聽清楚一個字眼。
數不清炙紅的彈雨像燒紅了的鐵籤一樣呲的一聲穿透黃油那樣輕而易舉地捅穿了洶湧的人潮。
又像穿糖葫蘆一樣,每一發炮彈都能至少帶走三五條人命。
僅僅十五分鐘的功夫,剛才還顯得那麼洶湧澎湃不可一世的人潮就變得稀稀落落毫無生氣。
剛才向前衝鋒有多快的農奴兵現在逃命就有多狼狽,他們踩踏著腳下的殘肢斷臂踩踏著負傷呻吟的同伴,像受驚的兔子一樣玩命地逃了回來。
發起衝鋒的時候足足有兩三千人,可回來的卻不足五百。損失之慘重連沙拉科夫都驚呆了。
他目瞪狗呆地望著對面的俄軍陣地,張大嘴巴喉嚨裡發出嘶嘶的聲音,他第一次知道炮兵竟然有這麼厲害,那恐怖的彈雨想一想都讓他腳軟。
看看人家的炮兵,再看看自己這邊那可憐的幾門火炮,他深深地感覺到了自卑,也感到了不解,如果炮兵這麼厲害,為什麼之前他們對付的那些俄軍沒用這一招收拾他們呢?
其實這個問題很簡單,炮兵機動性有限,而平叛很多時候都是漫山遍野地追著起義軍跑,炮兵跟不上就很正常了。
而這一次不一樣,德米特里可以從容地調兵遣將,從容地設定好炮兵陣地等著他來送死,自然地結果就完全不同了。
沙拉科夫嚇呆了,好一會兒才在心腹的呼喚下回過神來。
“大哥,黑狗子的炮火太猛烈了,兄弟們死傷慘重,接下來怎麼辦啊?”
沙拉科夫也在想這個問題,那麼猛烈的衝鋒都打不透俄軍的陣地,他感覺以自己手頭的兵力恐怕根本衝不過去。可是退回去就有活路嗎?
他回身望了望之前還很是嫌棄的切爾尼希夫,心中舉棋不定。
退回去首先今晚付出的慘重傷亡就白搭了,死了這麼多人一點便宜都沒佔到,這口氣他就咽不下去好不好。
其次,死了這麼多人,實力大大受損,回到切爾尼希夫恐怕會被長腿謝爾蓋一夥diss,自打造反以來一直能壓著那些人一頭的他真心接受不來這種落差。
最後回去了又能如何?糧食只有那麼多,哪怕俄軍不打他們,也挺不了多久,終究還是死路一條!
沙拉科夫咬了咬牙,嘶聲力竭地命令道:“繼續給我衝,今天一定要殺出去!”
沙拉科夫很堅決,但他的部下他計程車兵就沒有那麼堅決了。俄軍炮兵的火力就擺在那裡,繼續衝得死多少人?你丫的沙拉科夫站在後面安全得緊自然站著說話不腰疼,可他們這些衝鋒在第一線的人隨時都可能掉腦袋好不好!
“大哥,要不然咱們換一個方位再試試?黑狗子的大炮太厲害了,兄弟們都頂不住啊!”
沙拉科夫沒好氣地反問道:“換一個地方?那往哪裡衝?大半個切爾尼希夫都在黑狗子的炮火威脅下,哪裡躲得開?再說了,我們好不容易以才搶下了這塊地方,現在換個方向,那豈不是又要重頭開始?”
不等手下們回答他冷哼道:“給我繼續衝,我就不信黑狗子的炮火一直能持續下去!”
這話倒是不假,短期的爆發射是不可持續的,只要他持之以恆地衝,德米特里的炮兵總有跟不上的時候。
但是,這裡有個最重要的前提就是沙拉科夫的兵能一直保持這樣的進攻節奏,否則就跟剛才那樣衝一波逃一波,這麼拖拖拉拉對德米特里的炮兵真心沒啥影響。
接下來的半個小時裡沙拉科夫就無比的煎熬了,每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