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古拉米柳亭決定給康斯坦丁大公一個深刻的教訓,要讓他明白他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的時代已經一去不復返了。
他盯著康斯坦丁大公的雙眸鄭重說道:“大公殿下,這件事我原本並不打算干涉的。西爾斯基做了什麼我並不感興趣。但是您的態度讓我改變了想法,我決定要好好地查一查這個西爾斯基!”
康斯坦丁大公驚呆了,瞪大雙眼不可置信地看著尼古拉米柳亭,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半晌他半信半疑地質問道:“您說什麼?您要調查誰?”
尼古拉米柳亭板著臉空毫無表情地回答道:“調查西爾斯基,你不是說人家是汙衊誹謗嗎?您不是說我不夠重視這件事嗎?那好,我親自調查,就看看這個西爾斯基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這夠公平了吧!”
康斯坦丁大公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完全沒料到尼古拉米柳亭竟然如此地不給面子。西爾斯基要是經得起查,他還至於這麼跳腳嗎?
“絕不可以!”
康斯坦丁大公氣得跳了起來,揮舞著雙臂嚷嚷道:“憑什麼調查西爾斯基!我堅決不同意!你也沒有這個權力!”
尼古拉米柳亭冷冷地回答道:“很不幸的是我有這個權力!至於您同不同意?我不是在徵求您的意見,而是告之您結果!結果就是對西爾斯基的調查立刻開始!”
這下康斯坦丁大公傻眼了,沒料到尼古拉米柳亭如此耿直地硬槓過來,措手不及的他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應對了。
好半天他才發現自己決不能毫無表示,如果就這麼“忍氣吞聲”的接受了,今後恐怕要被拿捏得死死的了!
所以必須立刻展現自己的態度!
那他是什麼態度呢?
憤怒大概就是他全部的心聲吧!
此時此刻他也只能展現憤怒,畢竟這是胡攪蠻纏的人唯一翻盤的絕技。
當時他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怒道:“我堅決反對!也堅決抗議!這是公然打擊報復,這就是公報私仇!”
尼古拉米柳亭只是冷冷地看著他拍桌子發脾氣,根本就沒有反駁的意思,因為反駁也沒用,他就不是個講道理的人,如今又開啟了潑婦模式,不管你說什麼他都不可能聽進去。何必浪費口水呢?
康斯坦丁大公原以為尼古拉米柳亭再怎麼也會跟自己爭辯幾句,誰想到對方竟然罵不還口了,這還怎麼把事情鬧大?
是的,他也是有如意算盤的,準備藉著機會跟尼古拉米柳亭大吵一架,然後出去了逢人就說尼古拉米柳亭迫害自己,藉此爭取同情順帶著將事情鬧大,鬧大了就會有人顧忌影響,搞不好尼古拉米柳亭自動就收手了。
只是沒料到隨他怎麼發脾氣怎麼飆髒話尼古拉米柳亭都是那麼淡然地看著他,彷彿再說:“就這點東西就詞窮了,你也忒沒用了吧!”
結果沒有氣到尼古拉米柳亭,反而給他自己氣得夠嗆,更重要的是尼古拉米柳亭毫無表示引不起什麼波瀾啊!這讓他渾水摸魚的詭計剛剛開始就落空了。
罵累了也實在沒詞兒沒辦法的他灰溜溜地離開了尼古拉米柳亭的辦公室,看著雖然不像喪家之犬,但那尾巴夾在兩腿之間的樣子是像極了的。
其實尼古拉米柳亭並沒有他表現出的那麼淡然和淡定,畢竟他和康斯坦丁大公也共事了這麼多年,當初保守派如日中天的時候就是他們寥寥幾個人支撐起了改革派的天。
如今眼瞅著改革終於要進入快車道了,可當年一同奮鬥的戰友卻變得面目全非,實在是令人唏噓啊!
“閣下,那要不要查西爾斯基呢?”他的助理問道。
尼古拉米柳亭冷哼道:“查,當然要查!”
“可是……”助理明顯有些猶豫,吞吞吐吐地說道:“這樣一來您可就狠狠地得罪了大公殿下了!”
尼古拉米柳亭看了他一眼,問道:“那又怎麼樣?”
助理欲言又止,猶豫了一會兒說道:“可這件事跟您完全沒關係啊?您沒有必要……”
尼古拉米柳亭伸出手製止了他,淡然道:“是沒有必要,但是康斯坦丁大公的態度讓我很不滿意,一直以來他都是這個樣子——老子天底下一,這天地下的人必須得讓著他……哪有這樣的道理?要是讓他繼續這麼胡鬧下去,指不定還要惹出什麼亂子呢!”
說著他肅然起身走到窗前,望著熙熙攘攘的涅瓦大街說道:“決不能讓他搞壞了大好局面!”
助理又道:“可是這件事說到底還是安德烈大公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