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古拉.米柳亭會提名李驍和阿列克謝有點出乎沃龍佐夫公爵和伊蓮娜大公夫人的意料。 畢竟某人才剛剛搞出了這一堆破事,迫使他們不得不四處幫著撒屁股。 怎麼看都應該給某人一點顏色看看,讓某人知道肆意妄為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如果現在讓某人進來,豈不是會助長他的氣焰? 尼古拉.米柳亭攤了攤手道:“我當然不喜歡某人的做法,對這種不顧大局的行為我深惡痛絕!但是,某人確實很有預見性,他的意見對我們的幫助非常大。從大局出發我認為有必要聽取他的意見。” 沃龍佐夫公爵和伊蓮娜大公夫人既吃驚也不吃驚。因為尼古拉.米柳亭就是這樣的人,他的全副身心都放在了改革事業上,基本上都是一心為公。 這也是他雖然有不少問題但依然能夠成為名義上改革派的帶頭大哥的原因所在。他的人格魅力擺在這裡,也只有他能將一盤散沙的改革派粘合起來。 “行吧,那就這麼決定了。” 沃龍佐夫公爵和伊蓮娜大公夫人跟李驍也沒有私人恩怨,他們之所以不提名某人也是出於局勢考慮。畢竟這個訊息傳出去了那就等於將某人放在火上烤了。 轉過天來,接到通知的李驍等人如約趕到了聚會地點,其實就是伊蓮娜大公夫人的沙龍。 來參加會議的也不止他們幾個人,實際上沙龍里人山人海不是一般的熱鬧。 基本上聖彼得堡的改革派有頭有臉的人物都來了,不過他們中間絕大部分都是湊熱鬧的。 因為真正的會議不會在沙龍里開,而是在後面的私人會客室裡。 在這裡李驍見到了鼎鼎大名的車爾尼雪夫斯基和杜勃羅留波夫,這兩位的影響力不是一般的大。後來俄國革命的幾任導師都對這二位尤其是車爾尼雪夫斯基推崇備至。 這麼說吧,俄國革命的啟蒙者是十二月黨人和後來的赫爾岑—奧加遼夫,經過車爾尼雪夫斯基發揚光大才有了後面布林什維克的那一票響噹噹的大牛。 說起來杜勃羅留波夫和車爾尼雪夫斯基的關係不是一般的好,其實他們認識的時間並不長,而且年齡差距不小,一個二十出頭一個快三十歲了,但相識之後就一見如故互相影響相得益彰。 可惜的是天妒英才,杜勃羅留波夫年紀輕輕就英年早逝,否則他的成就應該還會更大。 只不過對李驍來說見到這兩位並不覺得特別激動,穿越過來好幾年了,有頭有臉的歷史人物見過一籮筐了,那種新奇勁頭早就消失殆盡了。 相反他見過的這些歷史人物大部分都受困於歷史環境和大局過得苦悶不已。比如車爾尼雪夫斯基和杜勃羅留波夫,他們的政治訴求始終處於被壓抑狀態,人崩得緊緊的,時時刻刻都準備在戰鬥。 和他們生活和交流說實話挺費心的。 更何況在這二位眼中他這個羅曼諾夫家族的大公爵恐怕都屬於被革命的物件,對自己的印象恐怕也不是特別好。 至少從進入會客廳之後這二位的狀態就能看出,他們很警惕也很不自在。 這就很有趣了,改革派內部的氛圍其實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和諧。可以說極左#派和極右#派完全尿不到一塊。 像車爾尼雪夫斯基這種的算是極左#派,而李驍則可以算作右#派了。 這兩派人放在一起恐怕自己就先吵起來了,反正大傢伙見面之後多少有點仇人見面分外眼紅的感覺。 當然,這是針對車爾尼雪夫斯基和杜勃羅留波夫而言,對李驍來說他對這二位沒什麼意見,甚至還有點欽佩。 只不過那是私人感情,到了正事上為了利益自然還是該說說該罵罵,這沒有什麼價錢可講,純屬於屁股決定腦袋。 “情況諸位已經瞭解了,我就不再多言,現在需要討論的是,需不需要進一步正對巴里亞京斯基公爵的種種罪行進行揭露,這關係到我們下一階段的策略,希望各位暢所欲言。” 伊蓮娜大公夫人話音剛落,最年輕的杜勃羅留波夫立刻就跳了出來:“揭露巴里亞京斯基公爵的罪行我沒有意見,但我始終認為這並不是最重要的工作,我們的重點應該放在推動改革上,而不是糾纏於這些官僚事務,我認為我們應該立刻拿出改革的具體步驟,儘快在烏克蘭開展試點!” 他的意見其實代表了左#派的一貫方針,這一派對官場上那些蠅營狗苟的破事完全沒有興趣,他們希望更專注於改革的方略問題,最好是立刻拿出切實步驟立刻照做。 只不過只要稍有腦子的人都知道這不現實,不跟保守派分出高下,不掌握權力,改革根本沒辦法進行。 自然地他們這一套當前市場很小。基本上只在學生和知識分子群體中有影響力。 沃龍佐夫公爵一向不喜歡這種不顧實際只是空談的人,立刻反駁道:“就算現在有了具體的步驟,又如何實施呢?沒有陛下的命令,任何改革在烏克蘭都無法進行,如果不能迫使陛下就範,你就是拿出了天國的藍圖也沒辦法實現!” 說著他教訓道:“年輕人,你還是現實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