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斯托夫採夫伯爵是孤獨的,為了事業他不得不放棄很多感情,也不得不採取一些看上去很極端很偏激的手段。 從這個角度看他的人生也是一場悲劇。 他故意將自己裝在了套子裡隔絕了感情,不知道在他生命的盡頭當他不得不孤身一人上路的時候會不會感到後悔。 不過此時此刻的他顯然只在乎事業,所以他冷麵以對亞歷山大二世和改革派的戰友,顯得那麼清高孤傲。 “陛下,我不知道為什麼康斯坦丁大公會如此選擇,但仔細分析原因不外乎兩個可能,要麼他就是破罐破摔豁出去了不把自己的前途和命運當一回事……這種可能性我覺得不太大,他是個野心勃勃的人,不可能不知道這麼做的後果是什麼!” 亞歷山大二世一邊聽一邊緩緩點頭,他也覺得這不符合康斯坦丁大公的個性,那小子明顯權力慾很大,怎麼可能說放手就放手? 他連忙問道:“第二種可能呢?” 羅斯托夫採夫伯爵很是平靜地回答道:“第二種可能就是有人幫他分析了時局,告訴他如何跟您討價還價……換言之那個人看穿了時局對陛下您不利,認為您不可能不管康斯坦丁大公的死活……” 亞歷山大二世一聽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他知道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對方看穿了他的虛實,讓他沒辦法拿捏康斯坦丁大公,是在是可恨! 他很是氣惱地問道:“這個人是誰!” 羅斯托夫採夫伯爵毫不猶豫地回答道:“康斯坦丁大公身邊能做到這一點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普羅左洛夫子爵!” 對這個名字亞歷山大二世自然不會陌生,他關注過普羅左洛夫子爵只不過之前並不覺得這個人特別重要,他真有這個水平? 羅斯托夫採夫伯爵似乎能聽到亞歷山大二世的心聲,他立刻說道:“說起來這個人跟陛下您還有一點關係呢!” 亞歷山大二世納罕道:“他和我有什麼關係?” 羅斯托夫採夫伯爵笑著回答道:“他應該是安德烈.康斯坦丁諾維奇大公的同父異母兄弟……” 亞歷山大二世頓時變了臉色,如果說在俄國有誰最讓他不爽,那李驍絕對名列前茅。 和這個堂弟交過手之後他也不得不承認對方很難纏,比狐狸還要狡猾比蛇還要滑溜,不是一般的難對付。 而這個普羅左洛夫子爵竟然是某人的兄弟,由此及彼可想而知這位恐怕也不是省油的燈啊! 這讓他不僅有些感慨,他那位堂叔可是真能跟他找麻煩,兩個兒子一個比一個難纏,難道他天生就是給羅曼諾夫家族作對的嗎? 想當年如果不是他一定要迎娶那個波蘭女人,至於惹出後來那些麻煩和亂子嗎? 這一家子都是不省心的,都是混帳! 這就是亞歷山大二世得出的結論,只不過這個結論並沒有什麼卵用就是了。 他嘆了口氣扶著額頭道:“原來是這樣啊!難怪那麼難纏。不過他為什麼會跟科斯佳走到一起?科斯佳不是最討厭那個波蘭雜種嗎?” 羅斯托夫採夫伯爵淡然地回答道:“普羅左洛夫子爵也不喜歡安德烈大公,雙方的關係十分緊張!” 亞歷山大二世呃了一聲,他還能說什麼,繼續埋怨他那個二伯坑人嗎? 總不能跟死人計較吧? 他苦笑道:“那一家子果然都是麻煩……算了!您還是說說怎麼解決這個麻煩吧?” 亞歷山大二世篤定羅斯托夫採夫伯爵有辦法,大概在他看來這不過是一點小問題,灑灑水就解決了。 羅斯托夫採夫伯爵還是那麼淡定,只不過他給出的辦法讓亞歷山大二世很難接受。 “您可以等一兩天,然後派人通知康斯坦丁大公殿下,就說第三部已經查到了相關線索,幕後黑手果然如他所言危害極大,再請他過來一起商討應對幕後黑手的辦法就是了。” 亞歷山大二世沒有說話,這個辦法不是不可以,而是有點丟面子。 誰都知道所謂的幕後黑手之說純屬於扯淡,不過是康斯坦丁大公的遮羞布而已。之前他可是一點兒都沒客氣就差給這塊布頭扯掉了。 而現在他竟然要重新撿起這塊破布還得裝裱一番給康斯坦丁大公送回去,太羞恥了好不好! 這要是傳出去了他就成了笑柄!會被康斯坦丁大公恥笑一輩子的! 略作猶豫之後亞歷山大二世問道:“還有其他辦法嗎?” 當然有,可是羅斯托夫採夫伯爵不會告訴他,沉吟了片刻之後他回答道:“要不您就只能不管康斯坦丁大公單獨行動,反正上級法院那邊有沒有他的協助都無所謂!” 這是讓亞歷山大二世單幹,反正無論如何他都必須參戰,而且康斯坦丁大公在上級法院也沒有多少存在感,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既然亞歷山大二世自己就能搞定還不想丟面子,那乾脆不搭理康斯坦丁大公算了。 這麼做不是不可以就是亞歷山大二世覺得自己吃虧了。他始終認為這件事是康斯坦丁大公的麻煩,他是應邀去幫忙的,結果康斯坦丁大公這個正主兒施施然袖手旁觀讓他這個幫忙的上躥下跳忙得不可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