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歷山大二世這就是明知故問了,誰不知道康斯坦丁大公不可能為了海軍部來找他,退一步說就算海軍部有事又能有多大的事兒? 這其實就是隱晦地敲打,就是故意裝糊塗表達不想幫忙的意思。 康斯坦丁大公聽得出來嗎? 自然是聽得出來的,當時心裡就愈發地不忿了。除了埋怨普羅左洛夫子爵坑爹之外就是怨恨亞歷山大二世不講兄弟之情。 他咬了咬牙深吸了口氣緩緩地回答道:“海軍部一切正常,所有工作都在有序開展,請您放心!” 亞歷山大二世有些意外地看著他,這樣的康斯坦丁大公可是少見。在他記憶中這個弟弟一向桀驁不馴,是那種一踩尾巴就會跳起來亂咬的瘋狗。 如果是以往當場就會發作,今天竟然忍住了,看來這廝也知道形勢不同了啊! 亞歷山大二世心中有些暗爽,以前只有康斯坦丁大公給他添堵的份,誰讓老頭子總是站他那邊給他撐腰。 現在可沒有老頭子拉偏架了! 亞歷山大二世心中又是一陣暗爽,愈發地拿腔拿調了:“既然海軍部一切正常您來幹什麼?” 這話像是質問,至少聽上去很不客氣,對康斯坦丁大公來說那自然更是逆耳,好懸他就要跳腳,但是一抬頭看到亞歷山大二世那張憋著壞笑的臉他陡然就清醒了。 他知道亞歷山大二世就是故意的,就是故意氣他,就是想給他氣走。 別看康斯坦丁大公一直嘴硬,一直說不稀罕亞歷山大二世的幫助。但他心裡很清楚,如果沒有亞歷山大二世施以援手這一關他肯定過不去。 和權力地位相比丟一點面子算得了什麼! 康斯坦丁大公捏了捏拳頭不斷地告誡自己一定要忍耐,心平氣和回答道:“我有其他更緊急的事務需要向您彙報,您看是否可以給我幾分鐘單獨談一談?” 說著他瞥了羅斯托夫採夫伯爵和克萊因米赫爾伯爵一眼,意思很明確就是希望亞歷山大二世屏退左右。雖然他已經豁出去不在乎丟臉了,但是能不在外人面前丟臉還是更好不是麼? 他又沒有自虐傾向! 只不過亞歷山大二世等了這麼多年,就盼著這一刻呢! 想當年康斯坦丁大公有給過他一點面子,不斷地當著外人面打他的臉,如今就要好好地連本帶利算一算總賬了! 亞歷山大二世無視了康斯坦丁大公的暗示,一本正經地回答道:“既然是更緊要的事務,那就直接說吧,羅斯托夫採夫伯爵和克萊因米赫爾伯爵也不是外人,還能幫忙出主意,你說吧什麼事?” 康斯坦丁大公那個生氣啊! 他想了想回答道:“這是皇傢俬事,我覺得還是單獨談比較合適!” 這個藉口倒是不錯可是奈何亞歷山大二世就是想讓他丟臉呢? 他擺了擺手道:“皇家無私事,不管什麼事都可以開誠佈公公開說,再說了我相信兩位伯爵的操守,他們不是那種喜歡嚼舌頭的人,說吧,究竟什麼事!” 這就給康斯坦丁大公逼到了牆角里,除非他不管不顧直接甩手走人,否則這個臉丟定了! 隔得老遠克萊因米赫爾伯爵都能聽到康斯坦丁大公咬牙切齒的聲音,可想而知這位心中的恨意有多麼強烈。 講實話克萊因米赫爾伯爵一點兒都不想摻和進這兩兄弟的矛盾之中,還是那句老話人家是親兄弟,打斷了骨頭連著筋,誰知道今後會不會和解。 現在看笑話一時爽,未來全家火葬場可就後悔莫及了。 他實在忍不住插了一句:“陛下,我覺得皇室內部事務我們確實不適合知道,這畢竟是您的家事,不如我和羅斯托夫採夫伯爵先行避退,您和大公殿下談完了,如果真的需要我們的建議再召見我們如何?” 誰想到亞歷山大二世毫不猶豫地一擺手道:“沒有那個必要,我已經說過了,皇家無私事!我一貫行得正坐得直沒有見不得人的秘密!就在這裡當面說!” 克萊因米赫爾伯爵苦著臉退了回去,他是不想聽也得聽了。 至於羅斯托夫採夫伯爵,從始至終他毫無表示,一副等著看熱鬧的樣子。 這就讓克萊因米赫爾伯爵想不通了,睿智的他難道就不知道其中的風險?你就這麼想看他的笑話? 羅斯托夫採夫伯爵還真不是等著看笑話,雖然看康斯坦丁大公這麼狼狽確實挺可樂,但作為改革派的幕後大佬他還沒有這麼淺薄。 說到底這都是家醜,一直以來他雖然並不是特別欣賞康斯坦丁大公,也不認為他真的能帶領改革派走上正路,但也算是預設了他的崛起,甚至還為他的崛起偷偷提供過幫助。 看著這麼一個一手扶植起來的“下一代”因為自私自利就公然跳反,竟然幫著保守派對付自己人。講實話他的心很痛! 他不做任何表示更多的是看穿了亞歷山大二世的虛偽,知道他不可能輕易放過康斯坦丁大公,所以說什麼都沒用。 另外也有看一看這兩兄弟究竟有什麼手段也好提前預防。 至於康斯坦丁大公會不會不爽,會不會日後報復,以及亞歷山大二世今後會不會變卦對他來說根本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