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仙語氣忽冷,盛有木不禁感到一股寒氣,畫仙環顧四周,看見一玻璃杯,玉指過處一縷白光,玻璃杯化作一團玻璃,升起一團蒸汽“有事喚我!”即隱入畫中,一切歸於平靜。
盛有木足足愣了五分鐘,終於回過神來,一切恍然若夢,看見那團玻璃,卻又極其真實的刺激他的神經。他決定不要聲張,否則別人以為他痴人說夢,待問明賣畫的道士後再說。當天夜裡就做了那個可怕的夢,驚醒後又不知何時才睡著。
第二天幫著爺爺奶奶幹了些農活,感覺有些累,也就漸漸地淡忘了。今晚早睡又做了這個惡夢,看來等不及問道士了,他決定喚出畫仙妹妹一探究竟。
忽然覺得臉上熱乎乎的,原來優優在舔他的臉。身上早已乾透,趕忙起身,拍掉沙土,穿上衣服,和優優朝家走。月色漸濃,看來夜已深了。推開虛掩的院門,爺爺奶奶早已睡下,關門安頓好優優,直奔樓上他的臥室。
怎麼喚畫仙呢,昨天未及細問,想起以血啟之。於是拿出小刀,他雖然長得牛高馬大的,但很怕疼,要不然怎麼會小時候打針怕得要命,試了幾下,終於割了個小口,擠出一滴血印在血漬上。
昨日情景重現,畫仙果真再現。看見盛緊捏傷指,一付吃痛的樣子,不禁莞爾。她笑的樣子真好看,盛有木有些發呆。
畫仙笑著輕聲道:“相公想我了麼?怎麼忘了告訴你,以後叫我不必每次用血,那你有多少血啊。以後只要以手指按住血印就可以了。”
不管是人是仙,盯著看畢竟不好,盛有木驚醒過來。只是奇怪,昨天還之乎者也的,今天就這麼白話了呢。
見盛有木只是瞪著眼不說話,畫仙繼續道:“我透過你的血,提取了你擁有的所有記憶,學了一整天,可以說,你會的,我也基本會了。”
盛有木大驚,暗想自己一些想法,被她知道,多難為情啊。幸好他天生純樸,沒有啥亂七八糟的想法,不然畫仙今天不會對他如此客氣了。看來以後無論如何也不能用血去喚畫仙了,疼到是小事,大男人的思想,全部讓女人知道,那多難為情哪。
正在發愣,畫仙妹開口了:“木娃,你還半信半疑嗎?你們的科學解釋不了的東西,不一定就不存在,要相信現實。”木娃更詫異,畫仙果然厲害,連新社會的男女平等的思想都學會了。看來男女平等已在他這個現代男人頭腦裡紮了根,不然畫仙妹妹咋能學到,去了那怯生生的“相公”而直呼其小名了,木娃這樣反倒輕鬆多了。
於是不再窘迫,開啟話匣,滔滔不絕起來。原來雙方都健談,一來二去,已是雞鳴五更,事情的來龍去脈也大至瞭解清楚了。
說來更令人震驚,畫仙妹妹不僅歲數超大,而且貴為公主,為一代女皇武則天的私生女,父親則為當朝監造兼祭祀司映真子。映月煙由他們的私情而生,極為珍愛。
及女皇臨崩,對映真子說:“我們生不能正名,但願死也要同冢。月兒的未來,一定要緣以定終身。免遭李唐傷害。”映真子均一一應諾,武皇安然而逝。
看來映真子早有準備,三日後四棺四門同出,偽陵甚多,至今也不知武皇陵在何處。後不出所料,李唐政權追剿大周餘黨,映真子被視為皇室的奇恥大辱,更容不得映月煙的存在。
在經過深思熟慮之後,也經過多次突圍,最終將女兒之魂魄禁於帛畫之中,免遭魂飛魄散之災,而無還陽之望。屍身經易容後,由映真子置於安全之所,並不知其詳。看來映真子即使是在萬危之中,仍是思慮周全,不僅要保護皇陵的安全,還要保證女兒的幸福,迫於當時的形勢,以某種特殊的方式為女覓夫,並施以法力。不然那天自己咋會稀裡糊塗的買了畫,又那麼巧把血滴在了血漬之上。
既然被選上,說明自己慧根獨特,不免沾沾自喜。畫仙還是皇帝的女兒,那她是公主,自己豈不是駙馬了。這樣暗想,不禁在心裡罵自己:呸,你這個瓜兒,剛才還嫌別人是乾屍,現有點名勢了就想沾,人哪!都禁不起名勢的誘惑,即使是虛幻的。
他不得不佩服映真子的超人的計算能力,事情把握算計之準,令人歎為觀止。只是時間長了點,過了一千多年。他就那麼自信,他女兒能儲存那麼久。他承諾的兩件事,為女選夫有點眉目,不知“死要同冢”能否實現。
畫仙妹妹何等聰明,哪能看不出他的想法,於是調侃道:“難道小女子配不上你這個記者麼?”
“配得上,配得上。”木娃被人看出了心思,不好意思的連忙敷衍。惹得畫仙妹妹嬌笑不止。
時間不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