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走,盛有木孤注一擲。他不閃不避,用盡全身之力將那龍探爪狠狠地向閻王頭上戳去。那張開的利爪如怪獸血盆大口中的獠牙,向著閻王的大頭咬了下去。那利爪與閻王的頭只差分毫,只要盛有木此時一按棍身尾部的機關,利爪瞬時就會閉合,尖銳的利爪就會深入肌膚,將閻王的頭部牢牢地扣住,然後盛有木輕輕地一帶力,就會讓他身首異處。這種專取人首級的歹毒兇器,竟與人間的那種“血滴子”兵器有異曲同工之妙,都是兇殘無比。眼看陰間之王就要喪身於專門用於收鬼的法器之下,這不能不說是一種笑話與諷刺。與此同時,盛有木也會立斃於那鬼頭大刀之下,身體任那碩大的利刃摧殘。
萬萬沒有想到盛有木會採取同歸於盡的戰法,閻王大驚,他深知那龍探爪的利害。於是保命要緊,拖刀倒退丈餘,遠離了龍探爪,猶自心驚不已。盛有木見此招逼退勁敵,狂心大熾,向閻王緊逼而來。
見盛有木如此拼命,閻王殺心又起,轉念一想,他一個王者之尊,豈能和一個凡夫俗子作殊死相搏喃,傳到仙界,豈不又要讓那些看不起自己的仙人笑話。在地府當差,做那些大小鬼官們的頭兒,大小也是個王嘛,可那些仙界遊手好閒的大仙們,總是看不起地府的這些官差,包括他這個做閻王的。認為他們地府陰氣重,沾不了陽氣,譏笑他們為黴鬼呢。為此閻王也和那些仙界的傢伙們爭吵了數次,甚至大戰了幾場,還是玉皇和稀泥,才擺平了此事。他們地府掌管人間的生死輪迴,雖無啥大功勞可表,倒也維持了人間的平衡發展嘛。那些仙界的大佬們,成天鳥事都沒幹一件,只曉得享受人間的供奉,還對自己指東道西,心裡如何平衡得了。所以帶著情緒工作,難免就會有冤假錯案發生。這不,今天這小子就是個刺頭,正不依不饒地纏上了。他心生一計,不竟笑出聲來,心想有你小子好受的了。
盛有木已近前來,見剛才還凶神惡煞的閻王竟在那兒傻笑起來,一時來不知如何是好了。並非是盛有木不知死活,要去和閻王作以卵擊石之爭,只是他要回去,找誰帶路喃?這兒除了他倆,鬼影都沒一個,只有找他閻王了,這也是沒有加辦法的辦法了。他倆各懷心思,一下竟冷了場,沒有再動手。
這時閻王將他的刀法施展開來,仍然凌厲,可卻少了殺氣,不知為何。盛有木竟能憑著龍探爪這件寶貝與閻王見招拆招地對攻起來。可他們的戰鬥場地已不知不覺間由閻羅殿移到了一不知名的古怪的大宅子內,這裡陰風慘慘,鬼叫聲聲,有說不了的恐懼,道不明的害怕。待盛有木反應過來,一切已為時已晚。
只見閻王一個虛晃,已然跳出戰圈,收刀怪笑一聲:“本王才沒心思陪你玩呢!你要回去我也不攔你,你好自為之吧!祝你好運!”說完也不招呼,隱身而去。立時四周一片漆黑,盛有木已被囚於一個絕境之地。
原來閻王已使用了法術,將盛有木囚禁了起來,不知接下來他要幹啥。一種莫名的恐懼襲上心來,盛有木很慶幸剛才閻王沒有使用法術,要不然他哪能撐到現在。看來閻王雖然痛恨自己侵犯了他的尊嚴,可畢竟還是給他留了一條生路的,即使這條路危機四伏,殺機重重。有希望就有動力,想到此盛有木少許心安。
就在盛有木飛快地思考對策時,忽然四周一下子就亮了起來,不知何處來的光亮,慘白得嚇人。藉著這光亮他才發現,自己已處於一個四周都是石壁的石室之中,他用龍探爪在周圍擊打了一下,迴音沉悶,石壁極厚,堅不可摧,這下要被困死在這兒了。剛才的些許心安也被慌亂給擠走了,這該如何是好,盛有木此時真的感到無計可施。不過他又很快地冷靜下來,因為慌亂和煩燥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照閻王的話語來分析,應該是有一線生機的,只是要靠他自己去尋找。這種猜謎一樣的把戲,他在映真子所設的局中見多了,現在也是見怪不驚了。於是又仔細的探尋起來,用龍探爪依次在石壁上扣打。
如此這般的忙了一陣,卻並沒有結果,盛有木也不氣餒,手上加大了力度,直擊得石壁火星四濺,鏗鏘之聲不絕。這種鍥而不捨終於有了回報,他的一次猛擊,竟將那龍探爪直沒入石壁尺許。盛有木心中一陣大喜,將那龍探爪的棍身左右旋轉了幾下,這都是他學的魯班術裡面的開機關暗器之法,沒想在這兒用上了。當他感覺力道合適之時,猛地將龍探爪奮力拔出,那些利爪竟帶出了一大塊石頭,在堅硬的石壁上出現了一個如銅盆大小的石洞,光滑圓潤,正是機關所在。盛有木豪不猶豫地伸手臂進去啟動了裡面的機關。
一陣極為讓人心顫的轟隆之聲由石壁內傳來,地而也開始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