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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就會變得孱弱無比。

這樣一來,渴求裝備卻沒有購買力的人,只能從煉獄怪物身上打主意。殺死它們,取出沒有被它們消化乾淨的可用物資是一種效率低下,對運氣極度依賴的方法。能夠被個人輕易殺死的煉獄怪物若非有運氣,又怎可能殺死並吃掉擁有強力裝備的人呢?而實力強大的怪物所在的地方又太過危險。

只有像這樣,雖然個體實力並不算得高強,但卻擁有龐大數量的族落,才是獲取戰利品的最佳地點。它們出動頻繁,實力略微高強的也不是對手。數量越多,集體智慧就越顯著,它們可以交流,懂得分辨物品的好壞,先吃掉差的,將好的留存起來,放在最後才吃,讓其他人有了挑選的餘地,往往可以找到水平線上的好東西。

但是,買不起裝備的人要去獵殺這麼一大群怪物,基本上沒有獲勝的機會。所以,他們選擇了鋌而走險,覺得獻祭一兩次沒什麼了不起的,自己絕對不會徹底墮落,只是為了獲取那麼一點煉獄之氣來保證自己擁有和煉獄怪物交涉的機會。

殺死比自己弱的人,將他們的屍身丟給煉獄怪物充作食物,換取自己的強大,這是很合適的交易,不是嗎?既然人類可以買兇殺人,賺取人頭費,既然都是要死,那麼給怪物也是一樣的。當殺手反而更加危險,不知道何時就會遇到比自己身手更加高明的敵人,但是進貢怪物的話,自己可以選擇去殺那些比自己弱的人。例如平民,例如同伴,只要輕輕在背後一刀,就能換來今後的幸福和安全。

大家都這麼想,只做那麼一次,只要得到了附魔裝備,就老老實實地為整個人類的未來戰鬥,做一個真正有血有肉的好人。

“很可惜的是,大部分人最終都變成了墮落者。”疤臉臉上盡是嘲弄,“知道嗎?若只是獻祭一兩次,所得到的煉獄之力並不能完全保證安全,就像剛才那個男人一樣。但是如果得到了足夠保障安全的煉獄之力,你就已經是一位墮落者了。”

修利文深深吸了一口氣,心中充滿了複雜的鼓盪的心情。

“你也做過嗎?疤臉,和怪物交易?”他問。

“當然,否則我可活不到現在。”疤臉說。

對她來說,所謂怪物,人類和煉獄生物都是一樣的,區別只是長相問題。為美杜莎家服務,又何嘗不是一個與怪物的交易?她早就已經習慣了,不會有什麼過激的情緒。

剩下那三男一女的交易者眼睜睜看到自己同伴的死去,卻沒有任何表示,他們扔下平板車離開了利刃魔營地,來時狼狽不堪,走時一身颯爽光彩,就好像一灘汙水流經過濾池後變得清澈見底。但是某種東西不一樣了,它變得更加汙濁深沉,無論怎麼清洗也不會潔淨。但是,潔淨能夠讓人變得堅硬,如同鑽石,汙穢同樣能夠讓人變得堅硬,如同茅坑裡的頑石。

無論是哪一種,都讓他們變得更加強大,無論是身體還是精神。

“走,疤臉,我們去幹掉他們。”修利文偷偷起身,從下坡道返身而去。他不明白這種想法是為何出現的,說實話,雖然他對這四人有一些厭惡,但並沒有達到要殺死對方的地步。他同樣能夠理解對方的艱辛,併產生出一種矛盾的同情。但他還是遵從了這個念頭。

男孩一向如此,覺得該怎麼做就怎麼做,並不會為了客觀的理由而猶豫遲疑。

疤臉默不作聲跟在他的身後,她對修利文的決定無可無不可。

有疤臉這個經驗豐富的刺客探路,雖然繞了一段遠路,但兩人很快就摸到了那四名交易者的背後,發動了令人措不及防的進攻。

修利文將十二根頭髮變成毒蛇,當疤臉扔出袖鏢時,它們立刻纏住了四人的腳踝。四人大驚失色,想要躲閃卻失去了平衡,跌倒在地上。在他們掙脫毒蛇的糾纏前,各自被咬了一口,毒性迅即讓他們的腳踝麻痺。毒蛇好似將整副身軀都化作毒液注射進了敵人的體內,眨眼間就變得乾癟,然後變回了細長的頭髮。

雖然四人剛得到了好裝備,可是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反抗能力大幅削弱,而且修利文和疤臉的裝備、能力和經驗都更加豐富。

修利文又加了一句:“我都看見了!你們這群人渣!該死的傢伙!”幾乎瓦解了這些人尚未凝固的惡念。

交手不過數招,其中一個戰士的吶喊讓修利文有些暈眩,但很快就被疤臉割破了喉嚨。那名唯一的女性是個法師,蛛網、油膩術加火球延長了一點生存的時間,不過修利文騎在狼傀儡上,左躲右閃很快就接近了她的身邊。射手將身子靠住岩石,依坐在地上,帶著一副麻木的神情拉上弓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