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死奴才不犯法。
“裡面坐的是海兒?”雲世一往窗內掃了一眼,天氣暖和,車廂窗戶只擋著一層紗簾,風一吹便拂開了,一個面色蒼白的男人映入眼簾,雖然滿臉病容,卻透著幾分英氣。
“回大少爺,趙五按您說的正要帶著海兒去城裡的天一閣。”他把紗簾往旁邊拉開,朝車裡道:“海兒,幸虧有大少爺的善心幫忙,你才有安身之處,快下來給大少爺請安。”
裡面的人嗯了一聲,正待爬起來,雲世一擺擺手:“不必了,你趕緊帶他去天一閣安頓吧。”
“謝大少爺。”
趙五使了個禮,回到駕位上趕車。
阮珠望著遠去的車輛,心裡陷入狐疑,剛才不經意的一瞥,那海兒竟有幾分眼熟,好像在哪兒見過,可是卻想不起來了,想了一會兒,暗笑自己迷糊,才穿來古代幾天見過幾個人就胡思亂想,難不成天楚國除了她還有別人穿越不成?
兩人相攜著在路邊走了會兒,又一輛馬車從後面駛來,這次是鏤雲裁月的在坐在駕駛位上。
二人得雲夫人的吩咐正送錢鳳嬌回家,看見自家主人在,立即下車施禮。
“大少爺,大少奶奶,老爺夫人讓我們送鳳嬌小姐回去。”樓月說完,想了想道:“出來時看見二少爺在莊子裡到處找大少奶奶,神色很是不好,還問我要是看見了趕緊回稟他。”
“知道了,你們送表小姐回去吧!”雲世一道。
車窗敞開,阮珠眸光一瞄,看見裡面坐著錢大小姐,後者眼角閃著淚痕,看見情敵,怨毒的瞪過來,罵道:“下賤作死的小娼/婦,瞎了你狗眼,搶男人敢搶到姑奶奶的這裡,忒不要臉。”
在她的簡單之極的想法中,是阮珠的出現打破了她嫁進雲家的美夢,卻沒考慮過自己會不會被雲世一接納,每個驕傲之極的人都自認為是世界的中心,所有的人都該圍著她轉才是。
錢鳳嬌越想越氣,從頭髮上拔出一枚金釵狠狠的擲出,這一下用盡了全力,她本身又會點武功,金釵一瞬間到了阮珠面門,竟連躲閃的機會都沒有。
雲世一欺身上前,衣袖一揮,將金釵掃進路邊佈滿淤泥的小河溝裡。冷然的看著肇事者:“就憑你這副刁蠻任性狂妄無知的性子也不會有男人看上你。世偉說的不錯,珠珠什麼地方都比你好,比你好看,比你溫柔,比你明白事理,連說話的聲音都比你好聽。”
錢鳳嬌臉色蒼白,愣愣的看著,一直以來大表哥清俊高貴,器宇不凡,儘管說話很少,也不太愛理她,但都當成了個性使然,總認為自己在他眼中是不同的,哪曾想會說出這番話來。
她驀然大哭起來,其聲嚎啕,震得阮珠耳朵發麻,往後退開幾步,有些同情她,但不被人所喜該從自身找毛病吧,怨得了誰呢?
“簡直不知所謂,鏤雲裁月,馬上把她帶走,我不想再看見這個人。”
“是,大少爺。”
鏤雲裁月上了駕駛位,駕著馬車離開。
阮珠望著越來越遠的車廂,兩汪入清泉似的鳳眼看向身旁男子:“她會武功是吧?”
“此地的風習,自從數百年前安史之亂,太祖皇帝瀾州起事,進而平定天下,便開始以武治國,身為太祖的家鄉人都以習武為傲,便是女子也懂得幾手拳腳。”
“安史之亂?”阮珠驚訝的睜大眸子,果然與中國曆時上的某個朝代有著聯絡,但不知所謂的太祖是何許人?斜睇了他一眼,低聲道:“你跟錢家表妹應該是多年的相熟吧?”
“兩家離得不遠,她常來做客,父親就這一個外甥女,也頗寵著,讓我們凡是讓她,不過我們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讀書習武,還要學著管理家族事物,世偉又個武痴,我的事情更多,四年前去了城裡打拼,便與錢家少了往來。”雲世一的眼睛像蔚藍色的湖水,流露出深情:“娘子,別胡思亂想,男人不像你們女人,一旦認清了婚姻方向絕不會亂來,我們對妻子是非常忠誠的。”
觀念還真是變了,她原先的那個時空男人都很拽的,以玩弄女性為樂,玩弄的女人越多就越有人氣。不三不四,不倫不類的花心大蘿蔔就越受女性關注。
“身為男人不能自毀前程,一旦那樣,意味著一世的聲譽受損,不但生意難做,連人也難做。”
“就像趙五爹那樣?”
雲世一點點頭,用指尖點著她的額頭,微笑道:“這都不懂,虧你還在大宅院出來的姑娘,可見性子迷糊的緊。”
阮珠澀然的低眸,她性子有些迷糊不假,可她不是大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