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麼一眨不眨的,向宮殿的門扉處看去!
但見劉心婷一身銀硃紅細雲錦廣綾合歡長衣襲裙,袖口上繡著粉白的雪梅,銀絲線勾出了幾片祥雲,這樣的裝扮更襯得她嬌小的身量如一抹緋紅的雲霞,燦然生光。她似乎很喜歡梅,基本每一套衣紗裙上都繡著梅花!
只是,從她那有些尖削的下巴,和略帶慘白的面孔,可以知曉,被圈禁以來的那段日子裡,她過的,似乎並不算好。甚至說,是極差的。這也許,也是她選擇這套顏色十分豔麗的襲裙緣故了!
劉心婷兩隻手上都端有食盒,她本是打算來看看赫連墨邪的,恰好在半道上碰到了給南宮羽和蕭月送晚膳的太監,也就順手接過,給兩人帶了過來。卻不想,才剛一進門,就收到了這樣強烈到不容她忽視的視覺洗禮,饒是她自詡臉皮夠厚,也多少有些感覺不自在。
“你們還沒吃晚膳吧!這裡有剛剛從御膳房送來的膳食,趕緊趁熱吃了吧!我過來看看墨······皇上·······”微微一笑,劉心婷儘量讓自己表現得自然點,察覺到自己的口誤,連忙改了口。
心下卻抑制不住的苦笑,如今的她再也不敢隨隨便便把那三個字喊出口,只是,既然她出來了,那她便是還有機會的,她相信,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只要她不再去用那些宵小的手段,墨哥哥總會有原諒她的一天!
雖然她被困在郡主府裡一年多,但出來的這段日子,也足夠她去了解這段時日發生的許多事情了,現如今沒有任何人阻擋在她的身前,她,必須得牢牢把握住這個機會······
“倒是有勞郡主了,這些小事應該交給宮裡的下人們去做就好,皇上正躺在裡屋休息呢,怕是不好多擾!”蕭月劍眉一挑,好看的桃花眼深處,掠過一抹譏誚的戲謔。
一前一後,蕭月與南宮羽兩人,不緊不慢的坐在了飯桌前。嘴上雖說的有些不好意思,手下的動作卻沒有慢。只是最後,卻也不忘提醒劉心婷一二,以免她忘記了本份!
劉心婷怎麼說曾經也是帶過兵,打過仗的,那份玲瓏心智又豈會聽不出來蕭月的話外音!她知道蕭月在提醒她,一是看穿了她的小把戲,二是不希望她進去打擾赫連墨邪!
只是,她既是來了這邊,斷不會有空手而回的道理,當下只當聽不懂,順著蕭月的話往上爬:“心婷有分寸的,只是進去看看,想安個心。這也是太后娘娘的意思,你們也知道,太后最近身子不爽,想來看望皇上,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心婷也只是想讓太后寬心!南宮將軍應該也是贊同的吧!”
這番話說得何其的善解人意,何其的知書達禮!劉心婷是聰明的,她自知如今,自己的身份不夠份量,但是,以太后的名義總不該不行了吧!以一個皇祖母擔憂孫兒的名義前來探望病情,換做是誰,都斷不會有阻擾的權力!
“郡主說的極是,不過,郡主也是知道皇上的身體的,也希望郡主能為皇上著想一下!”南宮羽一口吞下嘴裡的紅燒獅子頭,對於劉心婷把矛頭指向他也不惱,還很是優雅的對著她笑了笑。
你不是愛拿太后當靠山嗎?那皇上總比太后大吧!可別如了太后的意,卻耽誤了皇上康復的程序,今天就是太后親自來,也得有個站得住腳的理兒!
“將軍說的,心婷記下了!如此,就不打擾兩位用餐了!”點了點臻首,示意自己知道了。嫻雅轉身,劉心婷腳下一個旋轉,豔麗的裙角盪開一彎優美的弧度,提步就欲向赫連墨邪的寢室走去。
“切,裝模作樣!”蕭月不屑,嘴裡含著一塊宮爆雞丁,口齒不清的對著南宮羽擠眉弄眼的‘小’聲說道。
卻不想,劉心婷離去的身姿忽而一頓,幽幽轉回身子,巧笑嫣然的看向蕭月:“啊,對了,月,太后娘娘這兩天都在唸叨你,說是你有好幾天沒見著你,甚是想念。也也經常把昭明公主掛在嘴邊,趕明個兒你還是和昭明公主一起去見見的好!”(昭明公主——蕭月的母親。)
說罷,也不管蕭月的表情如何,劉心婷這次是徹底的隱身進了內室。一臉的溫柔,一言的坦蕩,然,綿裡藏針,也不外如此!
“呵呵,月,她這是在諷刺你呢!還連到你孃親一道兒給諷刺了!這兩相對比,嘖嘖,你還真是不孝,不孝啊!”南宮羽‘噗哧’一聲,忍不住給輕笑了出聲。他還真是不得不佩服這劉心婷的損人功力,真真是不一般啊,不一般。
也怪這蕭月,明知道人沒走遠,還在背後說人家壞話,這不,被抓了個現行,報應來了吧,還連本帶利的!
他又不是不知道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