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
大半夜的,他們自然沒辦法再入城,還好十里之外的地方就有一家野店,供來往旅客住宿。看著孤零零的小院子,商霖憂慮地表示:“如果這是家黑店怎麼辦?”易揚輕蔑地瞥她一眼,“那就黑吃黑唄。”滿身的王八【劃掉】王霸之氣讓商霖放下心來,蹦蹦跳跳地跟著他去開房了……
乾淨的房間內,老闆娘送來了一大桶熱水,商霖道過謝之後忙不迭脫了衣服,歡快地跳進浴桶裡。天知道這陣子她忍得多辛苦,想當年她可是軍訓累得半死也要去洗澡的人,如今卻被生活逼得底線全無。
她正洗得開心,易揚在外面交代完了事情,慢悠悠地推開了房門。
商霖聽到開門的聲音立刻警覺,“你……進來幹嘛?等我洗完啊!”
易揚語氣很隨意,“你洗你的,我又不進裡面來。”這屋子雖然不大,裡間和外間卻用一扇大屏風隔開,站在外間根本看不到什麼。
商霖還是有點緊張,尤其是看到易揚的身影越來越近,已經靠在了屏風邊時,“你你你……不是說不進來嗎!”
“喏,這是衣服。”修長的手指握著女子素淨的衣裙,把它搭在了屏風頂上,“我帶的人裡沒有女子,你自力更生吧。”
他走回桌邊坐下,商霖終於鬆了口氣,洗澡的動作卻也明顯加快。
“你從高沉那裡逃走的時候沒帶點錢麼?”易揚問道,“怎麼搞得這麼落魄?”
“帶了啊,可是為了掩人耳目,我只好扮乞丐啦。”煞有介事地嘆息,“揣著大把銀子去要飯,我這是在搞行為藝術啊!”
“不。”易揚尖刻道,“我們一般管這叫詐騙。”
商霖:“……”
她終於洗好了,裹著一件短短的浴巾從浴桶裡跨出來,去拿屏風頂上的衣服。易揚支著腦袋看著素白屏風上那個淡淡的剪影,玲瓏有致的曲線,右手抬高時輕微顫動的胸口,還有筆直修長的雙腿,眼神十分高深莫測。
等商霖穿好裙子從屏風後出來,易揚已經道貌岸然地坐在那裡品茶。她一隻手握著帕子擦拭長髮,在他對面坐下,“啊,有點心吃!”拈了一塊杏仁酥就塞到了嘴裡。
粉嫩嫣紅的嘴巴鼓起,津津有味地嚼著點心。巴掌大的小臉又白又幹淨,水珠順著溼潤的頭髮滴到臉上,讓她跟雨中的素荷一樣,十分養眼。
商霖一口氣吃了三塊點心,才發覺易揚一直在看她,忍不住狐疑道:“你幹嘛?”
易揚收回目光,淡淡道:“沒什麼。只是覺得,賀蘭皙真是比你本人好看多了。”
雖然商霖自己也這麼認為,但聽易揚這麼說還是十分不爽,哼了一聲就低頭喝茶,不想理他。
“吃完了我們就出發吧。”易揚起身,“得趕在明天日落之前回到南山。”
“啊?”商霖睜眼,“馬上就要走麼?”她還以為可以舒舒服服地睡一覺呢!
“當然。”易揚道,“難不成你等著被人發現皇帝和皇后一起失蹤了?”
提起正事商霖也認真起來,抽了根絲帶就想把頭髮挽起來,一副整裝出發的樣子,“那你邊走邊告訴我,那天的刺客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進入狀態飛快,易揚卻又不急了,按住她肩膀讓她坐下,然後從她手裡取過帕子,開始認認真真給她擦頭髮。
他動作溫柔,指尖穿過她髮絲的時候還小心地把那些纏在一起的頭髮理順,從髮根到髮梢,一點一點地擦拭。
商霖嚥了口唾沫,結結實實地愣在了那裡。
這這這……又是什麼節奏!
“那個,你是被高沉附體了麼?”半晌之後,她小心問道。
易揚的動作一頓,“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給女人擦頭髮這種事,我認識的人裡就他做過。”
易揚面色不變,“哦?他給你擦過頭髮?”
“沒有。”商霖老老實實道,“但他給我梳過頭髮。”
易揚輕哼一聲,“賈寶玉。”
又過了一會兒,他終於把她的頭髮擦到半乾,才淡淡道:“一會兒要騎很久的馬,你頭髮溼著容易感冒,明天要是頭疼的話會耽誤我的事。”
這是在解釋他剛才行為的原因麼?
商霖撅了撅嘴,不太高興。他突然這麼溫柔,她剛剛居然還浮想聯翩了一下,現在看來真是想得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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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小時後,他們悄無聲息地從後門離開了客棧,兩名黑衣人牽著兩匹駿馬已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