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嚴密,賀蘭睿的人是如何抓到娘娘,又是如何把她偷運到北方的?”
易揚從袖中抽出一封信扔了過去,“自己看。”
那是來自靳陽的密報。七天前南山行宮進了刺客,企圖刺殺在那裡安胎靜養的賀蘭皇后。幸虧行宮防衛嚴密,皇后本人又是由武藝高強的女護衛假扮的,所以到最後並沒出什麼亂子。
易揚本來也不明白那些人是怎麼發現商霖不在行宮,直到這封密信今早到了下汀,他才終於想通。
“這信來得太遲,要是早幾天到,我就能提前準備了。”他道,“不過也怪不得他們,一次沒有成功的行刺而已,恐怕他們到現在還沒想明白對方的真正意圖。”
親衛蹙眉,“陛下的意思是……”
“試探。”易揚苦笑,“所謂行刺不過是對方的一個試探,為的是弄明白藏在那裡的究竟是不是真正的皇后。”
然後在打鬥過程中,假皇后不明就裡便露了破綻,被對方瞧了個明白。目的達到,那些人便假意失敗,丟出幾個迷惑人心的棄子,其餘人則迅速把這個訊息傳到前線。
傳給霍弘。
他那麼奸猾狡詐,一聽說皇后不在南山,自然而然會懷疑她是不是藏在皇帝身邊,然後借地利之便在他身側尋找。他位高權重,身邊精通易容、眼神毒辣的人必定不在少數,商霖被發現也就不稀奇了。
至於怎麼將商霖送去北邊……
“朕算是明白賀蘭睿為何突然派高沉出使魏國了。他回去的那天江面上船隻眾多,封鎖也解禁了部分,皇后必然是被藏在某艘船上帶過去的。”
此番自然又是霍弘與賀蘭睿的聯手。這二人裡應外合,一起把商霖送到了敵人手中,作為關鍵時刻鉗制他的把柄。
倒是打的好算盤。
“沒想到我又食言了。”易揚輕輕一笑,語氣頗為自嘲。
“什麼?”親衛有些不解。
易揚唇邊還帶著笑,彷彿在講一個很輕鬆的事情,“我答應過皇后,不會再讓她落到敵人手裡。我食言了。”
親衛瞅著他深不見底的瞳仁,意外地覺得有點滲人,忙安慰道:“陛下別這麼說,戰場上的事哪裡說得準?您已經為皇后娘娘考慮得十分周到了,只是霍大司馬與北燕齊王聯手,我們防不勝防啊。屬下相信,皇后娘娘那般明白事理,也一定不會怨怪陛下的。”頓了頓又補充道,“如今最需要做的,還是想辦法讓娘娘平安無恙地回到您身邊。”
“她明白事理,所以不會怪我……”他默唸這句話,然後深吸口氣,“你說得沒錯,當務之急是想辦法把她找回來。”
轉過頭,他看向窗外的夜空。那樣深的藍色,讓他想起她曾穿過的一條裙子,也是這樣好看的深藍,大海一般。是用名貴的雲錦做的,因為布料用了八幅所以顯得十分飄逸,彷彿將海水凝固成了晶瑩的薄片,然後裁剪縫紉,披到自己身上。
那時候她還拎著裙襬在他面前轉了個圈子,笑意吟吟,“有沒有很好看?”
他看著她,覺得自己看到了傳說中的深海女妖,忍不住伸臂將她攬入懷中,“恩,隨時可以去走紅毯了。”
她得意洋洋,“算你識貨!怎麼樣,你現在是不是覺得賺到了?娶到這麼個大美人當老婆。說實話哦,敢撒謊我就咬你。”
是啊,娶到這麼個無論如何都不怪他、始終相信他的傻姑娘當老婆,真的是他賺到了。
。
燕國的高祖皇帝當年修建傳睢行宮時將它修得華麗而別緻,令其一度成為傳睢城最引人注目的地方。奈何近年來傳睢未迎聖駕,這氣派的行宮也只能空置在那裡徒聽風聲,好生失落。如今終於住進了齊王這樣的大人物,行宮也顯示出了自己的用處,成為燕國前線商議軍務大事的根據地。
每一天都有無數的臣子進出這裡,傳遞訊息和檔案,或者拜見齊王,與其親切會談。
然而今晚,行宮迎來了一個不太一樣的客人。
“賢侄怎會突然來前線?這裡太危險了,你還是早些回煜都去。不然若有個什麼差池,叫本王如何與你九泉之下的父親交代?”賀蘭睿坐在上首,看著堂下坐著的男人微笑道。
他的語氣溫和而親切,帶著長輩對小輩的關懷體貼,端的是慈愛非常。
蘇忌微微低頭,“殿下,忌一聽說您上了前線便擔憂不已,害怕有人趁亂對您不利,這才急匆匆趕來。忌本是習武之人,一身武藝正愁無處施展,若您不棄,請允許忌隨侍左右,護您周全。”
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