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大敗我朝,後來縱然振武將軍神武擊退南楚侵襲,但我朝也是元氣大傷。”
而當時,正是那位南楚太子,揚言若不是從他之意,就要再度重整發兵,用火器之威踏平北封每一寸疆土。
那時候的龍羿因為這事,在風楚齋發了好一陣脾氣。
鍾夙聽完紀慕年所言道:“火器?”
紀慕年道:“若是尋常刀劍倒也罷了,火器一旦炸開,就是絕頂高手也要經受不住。”
鍾夙似懂非懂,想這火器應當是類似炸藥一類的武器,他心裡琢磨著問道:“若是如此,那我們的火器如何?”
他這回用上了我們二字,無疑是將自己也算作北封的人了。
紀慕年聽得微微一笑道:“雖比不上南楚,但好歹也能在戰場派上用場。”
鍾夙低低“哦”了聲。
紀慕年勒馬回頭道:“今晚我要去探查敵營,你呆在軍中等我回來。”
鍾夙看著他,皺眉道:“此次為何不帶我去?”
紀慕年望了鍾夙一眼,笑道:“這次去敵營,在我身邊比較危險。”
鍾夙眉皺得越發緊了。
紀慕年說到做到,當晚派給鍾夙兩名親兵,自己動身出營。
晚上,鍾夙溫習了一遍紀慕年教授的紀家刀法,喚過一名親兵道:“這次出征,紀將軍有沒有帶上火器?”
親兵道:“帶上一點。”
鍾夙道:“你帶我去看看。”
火器放置的地方極為隱秘,但鍾夙是紀慕年器重的人,紀慕年吩咐除鍾夙出軍外,全然許可他在軍中走動,親兵思索了一會,便帶鍾夙行到放置火器的車邊。
鍾夙聞到熟悉的硫磺味,油然生出一股親切感。他伸手摸了摸車廂,忽然笑了開來。
這笑頗有點見到老朋友似的,格外開心。
旁邊的親兵低聲道:“大人,還請小心火器。”
見身邊的人小心謹慎的樣子,鍾夙這才依依不捨地挪開手,心下思忖著要不要將自己會懂些火藥煉製的事情告訴紀慕年。
他腦海裡轉過數轉,耳朵邊卻忽然到林子東邊發出“轟”的一聲巨響,一道火光在南邊閃開,濃煙直衝雲霄,過了一會,又是“轟轟”幾聲巨響,連連爆開。遠方天邊漸漸染上一層紅色,火光滔天。
林子裡面的人紛紛側頭觀望,對南邊的情況各有猜測,一時間交頭接耳。
“紀將軍炸了他們的糧庫!”
人群中不知有誰說了這麼一句。這話一出,雖如石子擲海,卻激起千層瀾。眾人精神瞬間抖擻,議論不停。
過了半個時辰,有人喝道:“整頓,準備出兵入攻晉南關!”
這一聲喝雖平平穩穩,但是落入每個人的耳力,卻一字一句非常清晰,正是紀慕年灌注真力的聲音。
隊伍裡的人頓時忙碌起來。親兵連忙道:“大人,我們快回去上馬。”
鍾夙知道馬上又要行軍,點頭應了,和著親兵回到之前待著的地方,跨上馬鞍。
大隊整頓齊整,便朝著晉南關方向進發。夜間暗成一片,只能借得月光在黑暗中前行。隊伍有序前進,不一會兒,遠處晉南關的城影便漸漸近了。
前面的隊伍忽然慢了下來,鍾夙騎馬緊緊跟隨。這慢的時刻只是一個停頓的時間,像是等待部隊集合,過不了多久,前方忽然傳來火藥爆炸的聲音,不絕如耳。幾團火光在不遠處同時乍現,刺入眼眸,爆炸處煙塵翻滾,血光、塵埃剎那間飛散開來。待得炮聲火光一過,北封軍爆發出一陣嘶喊,往前方快速衝去。
鍾夙料想此時應是兩兵相接,北封當是奇襲得手,驅馬跟上部隊。
戰爭一觸即發,戰火瞬間燃燒半邊天色。前方北封將士衝鋒陷陣、喊聲交喝在一起,震耳欲聾。後方將士緊隨其上,部隊如雄獅入境,所過之處,所向披靡。
鍾夙亦取出馬鞍上的刀,長柄在握。他既沒有衝在最前方,也沒有落在最後端,而是混在隊伍當中。當中的隊伍多是步兵,他騎在馬上頗是顯眼,在陣中的敵兵看到鍾夙此時模樣,紛紛朝他這裡攻來。
鍾夙學了幾天刀法,臨時上陣,居然還有些見效,攔住馬下的人攻擊。長刀劃過空中,嗡嗡作響。
紀家刀法在江湖上成名已久。鍾夙得紀慕年傳授,居然也頗有些將門風采。他擊退幾個圍上來的敵兵,看著陣中人廝殺場景,最後致命一刀卻始終揮斬不下。
南楚圍城士兵經北封偷襲後,自知凶多吉少,臨死前爆發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