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起出。”他頓了頓道:“這是酒方子。”
鍾夙又是一愣道:“紀大人何出此言?”
“娘娘現在是皇上身邊的紅人,自然得多照顧皇上一些。”紀慕年道。
“那紀大人呢?”鍾夙問道。
紀慕年道:“今早聖旨已宣,臣明日便要動身前往西南邊陲。”他垂眼道:“此去,怕是要呆數載,臣這一走,皇上身邊又少一個照顧他的人,皇上一向不耐寂寞,娘娘得多陪著皇上一些。”
鍾夙皺眉道:“紀大人為何如此信我?”
“皇上一向認人頗準,我信他。他認準的人,我便效命;他要我去邊關,我便為他駐守江山。”紀慕年邊說邊將目光望向亭外風景,這風景一如從前,那段他隨他遊園驚夢之景。
他的話委實牽強,但落入鍾夙耳裡,卻又變成另外一番意象。
若有一人,為那人付出自己所有。
若有一人,視那人為自己生命。
鍾夙目光慢慢轉動,最後方道:“紀大人,鍾夙不輕言承諾。”
他頓住,又道:“但若有朝一日,我接下你承諾,必當傾盡所能、竭盡全力。”
夜晚,龍羿如期而至。
他連著幾日都翻鍾夙的牌子,雖無情事,卻次次興致盎然。
龍羿將摺子搬到儀羲園修改,鍾夙沉默地躺在一邊,忽然開口問道:“皇上,鍾夙有一個問題。”
龍羿聞言挑眉,他聽鍾夙主動提問倒是第一次,不由得頗感興趣地問道:“哦?”
得皇帝首肯,鍾夙理了理思路,問道:“皇上,若兩個男子相愛,會如何?”
“……”
龍羿的批改奏摺的筆明顯停頓了下,隨後展顏笑道:“怎麼會問這個問題?”
“忽然想到。”鍾夙道。
末了,又補了一句:“只是想問問皇上的想法。”
“若是兩個男子相愛,自然便在一起。”龍羿想起瞳華經常掛在嘴邊的話,笑著引用道:“相聚也是緣分。”
鍾夙“哦”了一聲。
龍羿擱下筆,呵呵笑著撲到鍾夙身邊道:“亂想什麼呢?”
鍾夙沉默。
龍羿在鍾夙頸窩中嗅了嗅,笑道:“小夙今天好香。”
鍾夙皺了皺眉。
“真的好香。”龍羿眨著眼問道:“可是用了哪味香料?”
鍾夙道:“今天只叫桔兒打了清水。”他自己也嗅了嗅味道,果然也聞到一股若有若無的香氣。
他素來不用香料,如今只穿了褻衣,沒有帶什麼香料。
正在詫異間,龍羿忽然就著頸窩舔了一口,唬得鍾夙整個人都發麻,隱隱約約地傳來一陣快丶感。
鍾夙被自己的反應嚇了一跳,緊跟著,龍羿開始往下吻去。
刺激微麻感愈勝。
淡淡的香氣在空中若有若無地飄散,極近奢糜。
過了一會兒,床上呼吸聲變得愈發沉重。
床帳緩落,床內人影閃動。
也不知是誰不經意間掃到了床上放著的奏摺,奏摺稀里嘩啦地掉落在地上,卻沒有一人注意到。地上灑滿了奏摺和從床內緩緩褪出的衣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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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夙清醒過來時只覺得身下有異樣,模糊著視線往旁邊望去。
隨後,他看到一個光著上身的龍羿睡在他身邊,手還擱在他腰上。
他下意識地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模樣。
一樣赤丶條條的身子。
他臉色一白,倏地從床上坐起來。他的動作有些大,旁邊的龍羿皺了皺眉,也慢慢地睜開眼。
鍾夙見龍羿睜眼,連忙扯過被子遮住自己的身體。
被子一拉扯,龍羿的身體徹底暴露在空氣中。鍾夙只見龍羿的身體形成一條漂亮的弧線,男人的性丶徵軟軟地耷在一邊。上面還可見精丶液的痕跡。
他的臉色變得更白了。
龍羿只覺得身體驟涼,抬眼看鐘夙。
鍾夙臉色差得可怖。
“怎麼了?”他低聲問道。
隨後他看到床單上面的痕跡,也沉下臉。
鍾夙好不容易緩過來臉色,看著龍羿。
兩人再度面面相覷。
鍾夙道:“你先出去。”
龍羿嚥了口唾沫,道:“小夙。”
“出去。”鍾夙又說了遍。
“……”龍羿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