犀已經知道錯了,保證今後決不再犯就是。對了,你們不燉了草藥茶來麼?也給樊將軍那裡送一壺去。”
他衝錢靈犀使個眼色,錢小妞急忙應了,錢敏君來一句“我也去!”就扯著她一起跑了。石氏猶在後面磨牙,但錢文仲卻道,“這裡這麼多人,你也給孩子留點面子,差不多就行了。”
石氏如此這方才作罷,可是心裡卻打定主意,回去還得把兩個女孩兒好生管教一番。
有些事錢靈犀還不知道,這些時有媒人登門,可不僅是給錢敏君提親的,也有給她提親的,只是都以石氏以年紀還小為由,暫時推脫了。但若是讓人知道她光天化日之下行此不雅之事,定是要說閒話的。
可是此事揭下,石氏又注意到一事,“老爺,您怎麼讓敏君她們去給樊將軍送茶水呢?敏君可也不小了,這樊將軍又沒個夫人,多不好啊!”
錢文仲忙得暈頭轉向,哪裡有空注意這些細節?原先只想給錢靈犀解圍,沒想到反惹夫人一通埋怨,不覺苦笑,“是是是,為夫錯了,回去任憑夫人處置便是。要不您跟兩個孩子過去,眼下讓為夫先去處置正事?”
這一把年紀的,在外頭又是打拱又是作揖的,也不怕人笑話。石氏橫了他一眼,不再打擾,追隨兩個女孩兒而去了。
錢敏君等走得遠了,才對錢靈犀笑道,“你不必把孃的話放在心上,你看她平日罵我還罵得少了麼?不過說你兩句,沒什麼要緊的。”
錢靈犀自然不會當真把石氏的話往心裡去,說來她也是關心自己才會如此,換作一個不甚真心實意的,哪會管你行事是否穩妥?只是少操些心罷了。
“嬸孃管我,是為了我好,我省得的。”
見她如此明白事理,錢敏君不覺笑道,“你可真是長大了。”
看她故意裝出一副老氣橫秋的模樣跟自己說話,錢靈犀頗覺好笑,認真說起來這丫頭不知小了自己多少,偏生在世人眼裡,她就是姐姐。自己這個悶虧,可算是吃定了。
一時到了田間,收割工作已經完成了,樊澤遠正指揮士兵打掃田地,撿拾遺落的麥穗。這個活兒錢靈犀小時就幹過,知道這活計雖然瑣碎,但成效卻是不菲。收割時為了搶進度,不可能過於精細,所以遺落的也不會少,只要耐心找尋,就還得得出不少糧食來。
只是在鄉下,這些活都是給小孩子來乾的,因為人小,彎腰下蹲都不甚累,但眼看著這些五大三粗的漢子們彎腰費力的揀麥穗,著實辛苦了些。
錢靈犀剛想提議不如在田地裡放些雞來啄食,卻見錢敏君已經先行出聲打招呼了,“樊將軍!”
樊澤遠回過頭來,見是她們,趕緊拿帕子擦擦汗,整肅衣冠才過來見禮,“二位小姐怎麼有空到這裡來了?”
瞧一眼錢靈犀笑指向丫頭們手上的大瓦煲,他感激一笑,“又麻煩你們煮茶水了,真是不好意思。”
“樊將軍,您不用客氣。你們成日裡這麼辛苦,我們不過煮些茶水送來,實在算不得辛苦。”錢敏君鼓足勇氣上前答話,錢靈犀意外的聽見她的語音有些發顫,臉蛋也象染上一層胭脂,眼神卻閃閃發亮,透著一股別樣的情懷。
她心裡咯噔一下,覺得有些不對勁。才想開口說話,卻見樊澤遠的身後過來一輛馬車。車簾早已掀開,裡面正坐著監軍高傑。
見此情形,他在後頭陰陽怪氣的道,“樊將軍,眼下秋收正是最忙碌的時候,你怎麼還有空閒在這裡打情罵俏?”
這話說得太惡毒了,錢靈犀心裡的火騰地就冒了起來。可她還沒張嘴,樊澤遠先轉身正色說話了,“高大人!錢小姐因體恤父親辛苦才日日隨錢夫人前來送茶水,大人與下官玩笑幾句不要緊,但請不要拿女孩子閨譽說笑,否則此事若是傳揚開來,只怕與大人名聲有損。”
他這番話,軟硬兼施,高傑聽得心中勃然大怒,卻發作不得。只得訕訕的道,“既然樊將軍知道是玩笑,又何必較真?”
“高大人,請恕妾身無禮,事關女兒閨譽,此事還真不能不較真。高大人也是為人父母者,難道就能任由人家拿令千金的閨譽說笑?”
高傑抬眼一瞧,更尷尬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石氏從那頭過來了,他只顧看著這邊取笑,卻不妨瞧上一眼周邊形勢。這就好比你揹著人家大人欺負人家孩子也就罷了,偏偏被人家家長抓個正著,無論怎麼說起來,都是你這長輩不對,輕則罵一句為老不尊,重則跟人品就有關係了。
高傑只得從車上下來,堆著笑臉,親自給石氏賠了個不是,“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