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要是有些咱們無法預知的事發生怎麼辦?”
錢靈犀知道,石氏是擔心大房的人會針對她,但她卻想試試自己處理問題的能力,可她也不想拂了石氏的一片好意,想想便道,“那嬸孃您先試著回絕,要是實在回絕不了,我再去,到時您替我盯著,如何?”
石氏是下決心一定要推掉這件事,可她沒想到,牛氏這麼快就親自找上門來。
“……本來不該麻煩嬸孃,我也知道,您擔心靈犀妹妹出錯,不想讓她來,我全明白,只是如今實在是找不到合適的人了。我知道外人都會想,這場喜事我是頭一個見不得好的,現在讓靈犀妹妹來,只怕是安了些見不得人的壞心。但事情已經這樣了,我又是正妻,要是我跟她過不去,讓外人怎麼笑話?”
石氏真沒想到她居然能說出這樣一番話來,牛氏又嘆了口氣,似是有些不得己的苦衷,卻是欲言又止,“橫豎多的我也不多說了,我只告訴您。另一個坐帳的男孩是齊家的小侄兒,今年才三歲。若我要害靈犀妹妹,豈不也連累了他?您要實在不放心,不讓靈犀妹妹來也可以。我絕不勉強。”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石氏還真不好拒絕了。等錢靈犀下午放學的時候,知道她已答應,只是石氏心中很是忐忑,總怕出事。
“嬸孃您就別擔心了,他們總不能當著您的面把我給賣了吧?就是真賣了,您也記得把錢收回來啊。”
石氏給她逗笑了。嗔道,“就會耍貧嘴,你不去準備下功課麼?這馬上就要去男學堂那邊上課了,你也別太不學無術了!”
就是不學無術才好呢!錢靈犀抓著錢敏君,招呼小丫頭們一起出去打排球了。雖然是布縫的繡球,沒那麼大彈性,但打起來還是挺好玩的。現在軟軟紫薇都迷上了,每天都盼著下午這時候。
何奶孃還是不能理解。為什麼石氏要縱著她們在外頭野,這讓人瞧見豈不得說閒話?
但服侍錢靈犀的玉翠卻漸漸明白過來了,“靈犀姑娘故意帶小姐在外頭玩。就是讓人知道她們不守規矩,有缺點才會讓人有說頭,人家才不會惦記著老尋她們的錯處。這與其犯大錯,不如犯小錯,娘您想,可是這個道理麼?”
何奶孃恍然,自此再不嘮叨了。
……
“聽說沒有,大哥哥辦喜事,請了那鄉下丫頭去坐帳呢!”錢婉君下學之後,把錢慧君約去喝茶。說起八卦,“也不知她走的什麼運,爺爺把大姐姐的傢俱都給她了,明兒還要去男學堂上課,說不定又得一鳴驚人呢!”
錢慧君最近一直琢磨著該怎麼和鄧恆交好,倒是沒留心這些事。眼下聽錢婉君說起,見她在妒忌中又帶三分譏誚,心裡大概有數了。那坐帳又不是什麼好差使,錢婉君如此說,只是想等著到時看熱鬧而已。
錢慧君不關心他們要怎麼鬥,她心中只暗自籌謀一事,還需要錢婉君,準確的說,是五房蔣氏的協助。
“那日喜筳,可要請不少親戚朋友來吧?”
“哪兒呀!”錢婉君壓低聲音賣弄從母親那兒聽來的小道訊息,“都說了得低調,就只辦幾桌意思意思得了。別看是平妻,大哥連新娘子也不去接,只派十六個丫鬟去以宮禮迎回來,拜個天地也就完了。”
錢慧君用同情的目光看著錢婉君嘆了口氣,“我還以為能熱鬧一場,讓姐姐多見些人的。”
“我見什麼人?”錢婉君微怔,忽地紅了耳根,“你這丫頭,說什麼呢!”
可是心裡卻也有些意動,她這都老大不小了,親事還沒定下來,說心裡話,錢婉君是有些著急了。
只聽錢慧君幽幽道,“這眼看過了年,就又長一歲。前兩天看見後院的梅花開了,也不知請不請人來賞花的。去年我記得姐姐畫的一副紅梅圖還得了爺爺誇獎,今年要是再辦,想必還是你奪魁。”
錢婉君垂首不語,心內卻明白她的意思了。國公府後院有一片梅花,幾乎年年都會請人來賞,錢玢還會放下花紅,獎勵來作詩作畫的年輕子弟們。今年若是自己能再表現得好一點,讓錢玢注意到,說不定連同她的婚事也就有指望了。
當然,她也知道錢慧君在四房過得並不甚如意,肯定是要早早為自己的終生做打算,所以才攛掇著她去提起此事。不過錢婉君才沒這麼笨給人做嫁衣,她會找個由頭,去長輩跟前說是錢慧君在問,也就搪塞過去了。
這裡姐妹二人各懷鬼胎,又閒話一時便散了。
錢慧君估摸著錢婉君可能會拿自己做藉口去提起此事,但這些是小事,她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