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同事們都走光了，溫歆望望窗外，夏衍的車不在那個熟悉的位置，他還沒來。溫歆想掏出手機問問他，卻看到一條未讀簡訊，今天的簡訊很是簡短，不像他一貫的風格：“我有事，抱歉，今天你自己回家吧，還有，我不回來吃飯。”溫歆心情本就低落，一看到這條簡訊，就有些抑鬱了。轉腦一想又覺得不對，夏衍從昨天晚上就不怎麼對勁，晚飯也沒吃幾口，臉上陰雲密佈的，問他也不怎麼回答。她本以為是自己菜做的不好吃，現在想想恐怕不只是這樣。

坐在公交上，周圍是嘈雜的喧譁，公共環境下總有人肆無忌憚，不是接著電話破口大罵，就是訓斥孩子不懂禮貌，溫歆就在這樣的氣氛之下腦袋越發的煩躁，開學的事宜、奇怪的夏衍、搬家的失落糾纏在一起，腦子有點微微發脹，輕靠在車窗邊。突然間車子一個急剎車，她的頭“咚”地撞了下，清醒中夾雜著疼痛。

立刻有大媽不滿：“怎麼回事啊？”司機停下車子忙朝著乘客賠笑：“不好意思啊，這車子好像出了點問題。”又一個乘客關心道：“司機大哥，你再發動試試看？”司機試了幾次，還是不行：“現在只能麻煩大家下車了，真是不好意思。”

乘客們罵罵咧咧地下車，溫歆倒是不介意，遠離了夏天車上那股燻人的味道，思路變得有些清晰。她沿著街道慢悠悠地走，想著穆氏給自己的獎勵，大部分的功勞都是夏衍的，就用這個資金送夏衍一份禮物吧，再者說來自己明天就要搬出那裡了，於公於私都要感謝房東一下。

正想著買什麼東西比較合適，意外發現拐角處新開了店鋪，店面不大，佈置精美，櫥窗內掛著的畫像栩栩如生——心意畫鋪。溫歆的腳步不自覺就邁了進去。

“你好，歡迎光臨心意畫鋪，我是畫手晨曦，有什麼可以幫助你的嗎？”一旁清秀的女孩迎上來。溫歆：“哦，這裡可以畫人物肖像嗎？”女孩見生意上門，連連點頭：“是的，請問是畫你嗎？”溫歆擺擺手：“不是我，我要畫的人現在不在。”女孩子皺了皺眉，考慮了下，似乎下決心要做溫歆的生意：“那你可以描述下他的樣貌，我可以試著幫你畫他，畫的不好我不收任何費用。”

兩人遂達成一致，溫歆開始勾勒夏衍的長相，女孩子的筆也在紙上龍飛鳳舞，聽著溫歆慢慢道來：“唔，他有一種眉眼如畫的感覺，眼睛清澈，鼻峰挺直，嘴唇很薄，淡淡的粉色。。。”溫歆描述得並不確切，在她眼中的夏衍清俊頎長，優雅從容，她絞盡腦汁把所有可以形容的詞彙用上，可還是覺得不夠，她無法把這個少年的風骨一一描繪出來，她有些詞窮。說著說著，唔，嘴唇涼涼的，親上去觸感很好，溫歆不免有點想歪了，臉一紅：“好了，就這些吧。”

畫出來的肖像有些出乎意料的成功，溫歆沒有想到這個女孩子的水平如此之高，白紙上的夏衍正笑意盈盈地望著她。溫歆：“你畫的挺好的啊，你們這裡可以裱框嗎？”女孩眉眼彎彎：“謝謝誇獎，你要裱起來的話我幫你。”說著叫溫歆在外面等著，自己拿著畫跑進了內室。

從畫鋪出來，天黑透了，溫歆沒心思做飯，路邊買了個烤餅解決了溫飽，一路小跑回了家。門口的燈亮著，看樣子屋裡有人。

溫歆進屋的時候聞到了隱隱約約的酒味，淡淡的酒香瀰漫著整間屋子，屋子裡一片漆黑，寂靜的只聽得到她窸窸窣窣的換鞋聲，她總感覺有點不太對勁：夏衍滴酒不沾，和他住到現在還沒有發現他有任何不良習慣，又是個有潔癖的主，怎麼會允許滿屋子的酒氣呢？

她越想越覺得奇怪，突然，夏衍的房間傳來清脆的聲音，像是什麼東西倒地發出的。溫歆微微有些不安，拿起門口的拖把躡手躡腳地朝著他房間的方向移動。

輕輕地一推，門沒關，吱地開了，門內的場景讓溫歆驚呼了一聲，拖把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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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017

房間裡酒味更甚，地上凌亂地滾著幾個酒瓶，夏衍頹廢地坐在角落，一手拿著一個未喝完的酒瓶，一手緊緊攥著一張紙狀物，屋裡並沒有開燈，透過窗外昏暗的月光根本看不分明。溫歆隨手把裱了框的肖像擱置在一旁，急忙上前檢視夏衍的情況：“夏衍，你怎麼了？”溫歆一頭霧水，只能不斷詢問。

夏衍並不答話，此刻的他神志不大清醒，醉意朦朧的他臉色微紅，雙眼迷離，眼底一片墨色，看不透他在想什麼。他把自己縮在角落，眼神直直地盯著手上的東西，溫歆仔細一看，才發現這是一張全家福，上面的一家人，男孩子笑的溫暖和煦，美豔婦人搭著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