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的新月如鉤,照得整片軍營狀況並不太清楚,好在都是練武之人,夜能視物。這支喬裝的巡邏人員不慌不忙地按巡邏路線朝蘇媚兒的軍帳背後走去,到了軍帳外,鳳厲靖用削鐵如泥的匕首劃開了軍帳一個小口子,帶迷香的藥丸在指間捏碎,彈了進去。
身邊的護衛早已散在軍帳周圍,掩護著鳳厲靖。
估摸藥效已發揮作用了,鳳厲靖快速地撕大口子閃身進去。事情順利得讓鳳厲靖不禁在心底嘲笑女人帶兵打仗,終是遜色些。
“媚奴,本王來帶你回去了!”鳳厲靖得意地暗自說道,朝床上那個人形撲了上去,人在半空,只見一道寒光自被窩中朝他刺來,饒得鳳厲靖反應靈敏,側身一閃,還是被鋒利的劍貼著衣服往上挑了去,一股涼意立即從胸口浸來,如果不是閃得快,這時候的他,胸口已被刺穿。
他不由暗怒,龍吟劍出鞘而擋,被窩中的人從行軍床一躍而起,瞬間欺身而上,手中劍不斷地朝他刺來,一招緊一招。
鳳厲靖看到這身影,馬上知道中計了,還沒等他扯呼撤退,外面忽然鑼鼓喧天,有人高聲大喊:“北寒兵來偷襲啦!北寒兵來偷襲啦!”
隨著喊聲,纏著鳳厲靖打鬥的人,看出他的心思,攻勢越來越猛烈,封住了他撤退的路,帳外的護衛見狀,從撕開的口子衝了進來,其中兩個一左一右用力攔住跟鳳厲靖廝殺的對手劈去。
“王爺,快走!”其餘的護衛疾呼,準備掩護鳳厲靖撤退。
“不可戀戰,全部撤退!”鳳厲靖的話音剛落,頭頂發出一陣巨響,只見所在的軍帳如綻放的花瓣一樣,從帳頂被鐵鏈分別撕裂開來,向四周散去,外面的火炬燃得軍帳通亮,周圍佈滿了弓箭手。
吳爽老將軍和一個肚子微微隆起的軍裝女子站在眾人前面。
“鳳厲靖,還不投降嗎?”清亮的嗓音,帶著掩飾不住的狂傲之勢。鳳厲靖抬眸緊緊地鎖住那個高挑的身子,正是他念念不忘說要帶回去的媚奴,視線最後落在她凸起的腹部。
儘管面對著重重包/圍,但鳳厲靖俊美的臉上依然面不改色,雙手運力一撕,把身上那套令人作嘔的南炎軍服撕了個粉碎,一身黑色滾金邊的勁裝露了出來,裹著他頎長挺拔的身材,胸襟處被劍開了一條縫,但絲毫也不顯得狼狽,反而有股獨屬於王孫貴胄的凌人之勢從身上瀰漫開來,一雙陰鷙的眸更是令人望而生寒。
“在本王的眼裡,還沒有哪個有資格接受本王投降的。你,媚奴,更加沒資格!看來南炎國都沒人了,居然連本王的床奴也派上戰場了。”鳳厲靖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剋制住內心的暴怒,不怒反笑,沒想到為了一個女人,居然大意地落到她精心設定的陷阱中。
他怎麼就忘了這個女人可是南炎國有名的智多星啊?豈是那麼容易就被他手到擒來的?他對孩子的在乎,她豈有不知之理?鳳厲靖啊鳳厲靖,這次看來你要栽在她手裡了。
想到自己對這女人步步退讓,想到她步步逼殺,甚至連自己的孩子都拿來利用,叫他如何不怒?如何不恨?
他的話,令南炎士兵憤然而起,紛紛吼叫著要殺了靖王,因為他說的床奴侮辱了他們心目中的英雄!
蘇媚兒絕美的臉上毫無表情,連一絲溫度都沒有,伸出雙手虛按,四周立即安靜了下來,只偶爾傳來鳳厲靖後面兩個護衛與刑御風仍然拼殺的刀劍聲。
“是的!反之,南炎國一個曾是奴的低賤女人就可以讓堂堂北寒靖王爺命喪此地。”蘇媚兒清亮的嗓音依然帶著狂傲的口吻,只是漂亮的眼睛又是那種銳似利箭,涼如薄冰的眼神。
這是她恨他時最經典的一種眼神。鳳厲靖無比熟悉。
“媚奴,如果本王不是為了自己的孩子,怎會中你的圈套?”鳳厲靖暴喝。
“兵不厭詐,勝敗乃兵家常事!中圈套,那也是你智不如人。今晚,我們並不想殺你,只要你下令讓北寒兵撤出南炎國土,我們便不動你一根毫毛地放了你!”處過場家。
“在本王身下承歡那麼久,難道你還不瞭解本王的脾氣嗎?”
“鳳厲靖,現在逞口舌之能,只會讓你死得更快。”蘇媚兒臉上終顯薄怒。
“你的意思是,本王在你手中遲早也是死的事,那本王何必讓出城池?”很好,如果被他語言相激都沒出手殺他,說明他們捉他的本意就是想要被佔的城池。三言兩語相激,鳳厲靖就看透了他們的心思。
“只要你撤兵退還南炎的三座城池,籤明協議,百年北寒永不犯南炎。我們就完好地放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