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的他們倆,有誰會想到一年後的今天,靖王爺貼在女人的傷疤上,憐惜地親吻她的肌膚?一年前的他,正狠狠地將她壓在身下,想盡各種辦法來折磨她、羞辱她。讓她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生不如死!
他忘了,可她卻深深地記得。
晚上,蘇媚兒正睡著,迷濛中感覺到有濃重的殺氣襲來,前世長期的殺手訓練使她反射性的眼還沒睜開,手就已從枕下抽出匕首護在身前望著殺氣的來源。只見鳳厲靖用一種極其陌生的眼神望著她,在她亮出匕首的時候,她感覺得出來他馬上撤去了身上的殺氣。
這段時間,她身上的真氣漸厚,所以對外界的反應也日漸敏銳。剛才空氣中透來的殺氣,她絕對沒有發生錯覺。
“王爺是怎麼了?”蘇媚兒看著他陌生的眼神,輕聲問。
鳳厲靖沒吭聲,而是起床披衣,然後開啟房門走了出去。
夜遊?蘇媚兒輕蹙秀眉,側著腦袋想了想,便沒再理會。反正外面那麼多的護衛會保護他,所以她便沒再起床來察看。
快到天亮的時候,才聽到鳳厲靖上床的聲音,然後帶著一身的溼露,緊緊地摟住她,喃喃:“媚兒,我好象做惡夢了。”好象那夢境嚇到他似的,把她摟得很緊,很緊。
“嗯……。”蘇媚兒想說你不是做惡夢了,你是夢遊了!
鳳厲靖沒說做了什麼惡夢,但他一天都顯得有些神思恍惚的!連啟程回去,坐在馬車廂內都沉默不語,顯得心事重重。蘇媚兒對他的異樣看在眼裡,也沒有關問一句,覺得那些畢竟不是她需要知道和關心的。14671475
鳳厲靖迴雪都途中的幾天都不怎麼閤眼睡覺。一個身體剛痊癒的人,不好好休息,最後的結果就是:一回到玄冰城的靖王府,他就病倒了。
蘇媚兒重回舊地,感慨萬端。今時不同往日,靖王府裡上上下下的人對她畢恭畢敬的,生怕得罪了這個厲害的主。有關她的事情,不僅僅靖王府的人都知道,就連整個玄冰城和北寒,乃至全天下,都知道!
靖王府有兩個左右管家,左管家主內事務,還有一個右管家主外事務。而,柳青,依然管著後院的那幫妾室。
故人相見,蘇媚兒今非昔比,可也沒有為難柳青。畢竟,她要針對的人是鳳厲靖,而非他的女人。
鳳厲靖從走進靖王府,就宣佈了蘇媚兒從今以後是靖王府除他之外的另一個主子。接著,他就病倒了!
這一病就是半個月。
半個月來,他象閉關修練似的,除了醫師,他誰都不見。還有,在深夜曾經召見過馮遠幾次。
他的父皇聽說他病重,曾令宮裡的御醫來看病。
鳳厲靖的那些皇弟皇妹們也都有來過,但都被管家擋在了門外。說靖王爺說了,閉門不見客,無論是誰。甚至,連他的母后,他都叫馮遠捎話別過來。只收下了所有人帶來的補品。
擁拉道輕。看樣子,病得似乎很嚴重。
蘇媚兒覺得他有點小題大作了,不過是身體虛弱了點,用得著象出麻疹出天花那般閉門謝客嗎?估計是在搞什麼陰謀吧?沒回雪都之前,他急著要回來籌錢招兵買馬,甚至不惜冒險去東海借錢。現在回來了,反倒故弄玄虛了。甚至連她,都沒有見過。這一點都不象那個愛她不惜被人刺三劍的鳳厲靖。
半個月後,鳳厲靖從龍憩殿的偏殿走出來,步履穩重,嘴角噙著一絲笑意走到蘇媚兒休息的床榻邊,在佳人還沒有完全睡醒時,他已將帶著清新的口氣送到她的唇邊,還有一顆軟骨散的解藥。
一記深吻過後,解藥已在腹中化開,他的氣息和齒間的藥香混在一起,早已分不清了。
“媚兒,想死我了!”男人低頭喘息,手已在她的身上游弋。
“嗯……。”已習慣了他肢體動作的女人只輕哼了一句。
“半個月來,你都有連續喝他們給你的藥湯嗎?”所謂的藥湯,恐怕是帶那童子血的湯吧!
“有天天喝!”好變/態的藥引。她腦海裡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小玉,想起了那個苦命的孩子。
“媚兒……我愛你!”鳳厲靖停在上頭的臉,帶著認真的神態,眼神卻深情如海,一不小心就會溺斃在他的眸海里。
蘇媚兒輕應了一聲,但沒下文了。
儘管早知道她不會有反應,但鳳厲靖的心底還是掠過了一絲失望,把驟雨般的唇印落在她的臉上,身上,點點,寸寸:“媚兒,我愛你!就算有天你因恨我而取我的性命,我也不後悔今天所做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