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撓撓頭，樂樂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轉而問道：“那還有其他的因素呢？”

阿信知道樂樂害羞，也不為難她，說道：“我這個女婿第一次上門，總得準備體面一點吧，看著這些東西的面，你母親也不會把我往外趕吧？”

“原來這個才是重點呀”指著阿信，樂樂大笑起來，“你的，狡猾的，大大的有”

“好好說話”

兩個人又往集市口慢慢的走去。

那個地方有很多的馬車，阿信年前就已經跟一個看起來還算乾淨的車老闆說定了，也交了定錢，今天他們就坐車去樂樂舅舅家看樂樂她娘。

走了兩三個小時的路，樂樂終於到了她舅舅家。

拍開舅舅家的小側門，選小側門進家是樂樂若干計劃之一。

從小側門進，這樣就能不驚動孃親，先去找臥床的姥姥和已經年紀一大把的姥爺，把姥爺交給阿信來哄，樂樂自己哄姥姥。在樂樂看來，只要把這兩個老人家哄好了，孃的氣就會消一半兒。

可惜，樂樂計劃的是挺好，可惜怕什麼來什麼，給樂樂開門的正是她的孃親顧氏。

不過四個月沒見，顧氏好像老了十年，烏黑的髮絲間也有銀白色，眼角也有了皺紋，樂樂失聲叫道：“娘？”

顧氏看到樂樂好像也很震驚，急忙用力，想要合上門。

將腳插到門和門框中間，樂樂急道：“娘是我呀，囡囡。”

門只是拌了一下，顧氏就不再用力，眼睛盯著樂樂的看，嘴上淡淡的說道：“你走吧。”

這時，樂樂才看到顧氏身上一身半舊的衣裳，似乎是已經穿了五六年了，極不合身，袖口已經洗得發白起毛，樂樂的眼淚突然往上湧，鼻子酸溜溜的，“娘，囡囡不乖，給你惹禍了。”

顧氏扭過頭不看樂樂，用力的吸了吸鼻子，又重複道：“你走吧。”

手伸進門裡，樂樂抓著顧氏的手，身子往前撲，像以前一樣撒嬌著說：“娘，今天過年，我來給你拜年了。”

顧氏的身子一僵，推開樂樂，背過身去，“不用了，我不是你母親。”

現在這個樣子已經比樂樂設想的好多了，至少娘沒有上來就開罵，更沒有動手打人，回頭看了眼阿信，樂樂覺得自己再使把勁兒，孃親興許就能原諒自己。

邁進院子裡，樂樂一把摟住顧氏的背，“娘，你別再生氣了，我現在過的挺好的，真的，一點也不比做姨娘差，而且不用比誰矮一頭。”

說著話，樂樂眼淚嘩嘩的往掉下來，孃親現在怎麼這麼瘦，以前圓潤的孃親哪裡去了，怎麼瘦到這樣一抱都硌手。

高高的昂起頭，顧氏等了一會兒，感覺心平靜下來了，冷冷的說道：“你說好便好，只是，我是個沒福份的，我沒你這個閨女。”

不管怎麼說，顧氏是樂樂兩輩子唯一的娘，雖然因為顧氏的性格，樂樂的性別的原因，還有一些其他的原因造成了樂樂對顧氏不是特別的親，可在樂樂的心裡從沒想過娘倆兒要斷了緣份。

急忙轉到顧氏面前，樂樂抓著她兩隻乾瘦的胳膊，緊張的說：“娘，彆氣了，囡囡錯了，今天過年，讓囡囡給你拜個年，認個錯，以前的事情都過去了，你總不能讓囡囡在大街上給你拜年吧。”

兩個人在顧家的小側門前拉拉扯扯的，很快就招來了其他人，“喲，這是誰呀？”

樂樂抬眼一看，一個花枝招展，臉上塗了二斤粉的女人扭動著腰走了過來，樂樂鬆了顧氏的手，笑著打了一個招呼，“舅媽。”

“別，咱可當不起，”說著女人擺出一個蘭花指，眼斜往上挑，看著天，自言自語道：“好好的主子不做，淨幹些下三爛的。”

眨眨眼睛，樂樂還沒反應過來事情的經過，站在樂樂身後的顧氏突然就衝了上去，指著那女人的臉，“鹿春芽閉上你那吐不出象牙的狗嘴”

鹿春芽也就是樂樂的舅媽顯然沒有想到顧氏會發彪，兩手一叉腰，瞪著顧氏，臉上的粉撲撲索索的掉了大半斤，“反了天了，你個賠錢貨，你吃老孃的，喝老孃的，住在老孃家，還跟跟老孃吆五吆六兒的？還有沒有天理了，還有沒有王法了？”

鹿氏的嗓門極高，片刻時間，樂樂就看到院牆外有腦袋探頭探腦的往裡看。

顧氏對上鹿氏毫不相讓，“我吃的是我爹孃的，我住的是我爹孃的，哪個是你的了？哪個”

這還是自己的孃親嗎？怎麼差別這麼大，樂樂忍不住抓住顧氏的手，“娘”

一把抓住樂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