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如果刨去前世的記憶,那是她出生、成長的地方,怎麼會不想呢,可是那裡已經沒有她的家人,娘回到舅舅家,不再在府裡當差。
至於她的便宜爺爺和便宜爹,十幾年來一直都不是特別的親,現在這些人對樂樂來說,形同陌路,聽說自己已經被族裡除名了,就更沒有什麼想頭兒了,只剩下一個小拴,還對她充滿怨恨,回去了又有什麼意思。
哼此處不養爺,自有養爺處。
低下頭,接著忙著手裡的活十,樂樂淡淡的說道:“不是不去,只是我娘也不在那裡了,太夫人和夫人可能還在生我的氣,我去了也沒意思。”
阿信知道樂樂心裡還掛念著小拴,放下手中的刀,溫柔的看著她,“不見見小拴?”
用力的將手中的活計往笸籮裡一放,樂樂怒瞪著阿信,“他會見我嗎?”
呵呵被遷怒了。
阿信也不生氣,反倒放下手中的木頭和刀具,挪到樂樂那邊,伸手就將她抱在懷裡,低下頭,貼在她鬢邊,深吸一口氣,“去吧,去看看,聽說太夫人和夫人一直都挺想你的。”
以前從沒見他提過太夫人和夫人,這是怎麼了?壓下心中的疑惑,點點頭,“真的嗎?那好吧,我也想她們了,你知道嗎?小時候我常在太夫人的院子裡玩。”挪了挪身體,在阿信的懷裡找了個舒服的地方,手上玩著阿信的衣襟,“那個時候我還沒進府,好像是四歲吧,在正月裡,下著大雪,那天排到我孃的差,剛剛過中午,我就自己一個人哭著出了家門,也不知道怎麼就那麼巧,從候府後街,進了候府的側門,然後又進了二門,一路上過了好幾道門,卻一次也沒被人看到,就這麼順順當當的進了太夫人的院子。”
事情的真相是樂樂在家受了點兒小氣,想避開一些事情才去了候府,這一路看著兇險,可是她畢竟是個成年人的靈魂,自然會一點危險都沒有。
倒是阿信,看著得意揚揚的樂樂,心裡酸酸的,他完全相信樂樂的話,一想到一個四歲的孩子頂風冒雪的,自己一個人走這麼遠的路,心裡就心疼的不行,而且她還是哭著出家門的,要是沒點委屈能這樣嗎。
越想越覺得自己那個岳家實在是不怎麼樣。
樂樂不知道阿信的想法,還在那裡顯擺呢,“那天呀我穿了一件紅色的小襖,襯得一張小臉又白又嫩,頭上是我娘一早上給我梳的兩個小抓揪,還綁著紅色的頭繩,繩頭拴了小不點點兒銅鈴鐺,一走路就叮叮噹噹的特別好聽。進了太夫人的院子後,還沒等我摸到小廚房,就看到一大群人圍著太夫人出了正屋。
“天地間白茫茫的一片,鵝毛大雪下個不停,一個紅襖的小姑娘,瞪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太夫人,比年畫裡的娃娃還要漂亮,還要可愛,你想想這是多麼震憾人的場景?”
瞪大眼睛抬頭看著阿信,本來應該很完美的演出,卻見阿信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嘴角雖然是翹起,可那笑容一看就是在笑話自己,樂樂立刻不樂意了,一巴掌拍到阿信的胸口,“嘿你怎麼一回事兒,你這笑是什麼意思?”說著伸手捏住阿信的臉,盡情的蹂。躪著。
“沒怎麼,真的沒怎麼”從自己小媳婦的魔爪下死裡逃生,阿信親了親大蘋果一樣的小臉,“只是為夫想到沒有機會見到那麼可愛的小娘子,心裡有些遺憾罷了。”
遺憾?鬼才信哩,這個傢伙一定是看穿了自己的自吹自擂,然後拿自己當笑話,真是太可惡了
眼珠子左轉轉,右轉轉,樂樂有了主意,接著說道,“遺憾便遺憾吧,你要知道現在的我也是很可愛的,也是百里,不,萬里挑一的可愛寶寶……”
實在是聽不下去了,阿信一陣暴笑打斷了樂樂的話,他還沒見過這麼好玩的女子,在他的印象裡的女子要麼就是端莊嫻淑,不苟言笑,時刻講究規矩,要麼就是潑辣大膽,敢做敢當,從不管別人的心情如何,從來沒有樂樂這樣嬉笑怒罵全都放在臉上不說,還特別的隨意,跟她在一起日子過的飛快,而且特別的舒心。
杏核大眼睛眯成一條月牙,樂樂靠在阿信的肩窩,仰臉看著他,“太夫人一看到我就喜歡的不行,你想想也是這個道理,瑞雪兆豐年,大過年的,又突然有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娃娃進了她的院子,這可是大吉之兆呀本來打算出來看雪的太夫人立刻就改了主意,牽著我肉肉的小胖手進了屋,先是給我換下了一身溼衣裳和鞋子,接著又讓人給我尋了好多好吃的,知道我娘是誰後,更是囑咐我娘一定要常帶我去她那裡玩。”
看她那張臉,笑得跟偷了魚兒的貓似的,阿信就知道她話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