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顯出清晰的輪廓來。
驚鴻領先十餘里地,將身後輕功不如她的飛鯊衛們遠遠甩開,忽然,啪嗒一聲,一滴碩大的水滴落在了臉上,冰涼的水意讓她頓時腦海一片清醒,緩緩收了內勁,在一小片樹林邊停了下來。
雨勢越來越大,她往一棵大樹底下走去,在濃密的樹葉下站定,胸口忍不住輕輕起伏,深呼吸了幾次。
一夜疾奔,她終於還是累了!
身體上的疲累,讓大腦也沉沉地平靜下來,她閒閒地靠在了樹上,看著天地間漸漸迷濛的雨絲,悄悄伸手從脖子上拉出一根細長的紅線來,紅線顯然已經有些年頭,顏色不再豔麗,變得赭紅破舊。在這破舊的細線下,卻是一顆鮮紅的雞血石,通體大紅,色澤光豔,形狀卻是上圓下尖,像是一顆還在跳動的小心臟……
她撫了撫這顆雞血石,因為奔跑而愈發明亮的雙眸裡漸漸升起迷濛的水意。
那一年,那一日,也是這般的春夏之交,雨勢脫了連綿,漸漸磅礴,說來就來,連招呼都不打,如同那令人痛恨的命運。
就在那雨聲中,忘記帶傘的男子,慌不擇路地闖進了她的家,她的店。
雜貨鋪的生意不溫不火,勉強維持生計,她的家人剛剛脫了賤籍,有了那維持生計的小鋪,她的弟弟是那樣的小,父親孱弱,家中只能依靠母親和她,兩個女子拋頭露面地掙生活,總難免被流氓地痞糾纏。
那一日,他闖進了她的家,朝低頭整理貨架的她道:“姑娘,有傘嗎?”
她回身,抬頭。
屋外雨滴嗒嗒,她的心,也在滴答……滴答……
他著白色長衫,楊樹般筆挺的修長身材,小麥色的健康膚色,刀削的眉,高挺的鼻樑,薄薄卻緊抿的唇,以及一雙漆黑的眼珠時而閃過墨綠,他身上有一種高高在上的出塵高貴,卻又有一種淡淡的涼薄氣息。
站在這樣的男子面前,她忽然覺得身周的一切都是那麼的汙濁,一不小心,就要玷汙了他的高潔,於是,她縮了縮,想將自己悄悄縮排塵埃裡。
林儒微微訝異地看著她,又笑了笑,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