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十四年後,她好不容易,再次有了一個“女兒”,而老天卻再次讓她只能抱著她的屍體哭泣!
老天,你何其殘忍!
她輕輕拉過身後斗篷的衣襬,輕輕擦拭著梁君傾的臉龐,漸漸地,她臉上的血汙被擦拭乾淨,露出白淨的臉。
驚鴻卻呼吸一滯,直直地盯著懷裡的頭顱:拭淨汙垢的臉龐,眼眸仍舊緊閉,只是那飽滿的雙唇,顯露了這顆頭顱的真實身份,絕不是梁君傾。
梁君傾的嘴唇,上唇極薄,下唇稍稍飽滿,唇線狹長,絕不似這人這樣,如此飽滿豐厚!
這不是梁君傾!
驚鴻一霎間驚喜交加,輕輕放下那顆頭顱,細細又看了一眼,更加確定,這絕不可能是梁君傾。
這人的耳垂光滑圓潤,一絲傷疤也沒有,而梁君傾的耳垂上,有兩個耳洞,只是平日裡梁君傾並沒有佩戴任何耳飾,一般人不知道她有耳洞而已!
她半跪在石臺上,忽然仰起頭,看了看黑沉沉的天幕,如釋重負地笑了一聲,隨即抱著那顆頭顱轉身躍下石臺,毫不遲疑地閃身離開了。
這樣的喜訊,她一定要在第一時間傳回去才行!她要宋翼揚親眼看看,死的人,不是梁君傾!
“哼!給我留下!”
就在這時,眾人後方街角傳來一聲冷喝,聲音暗沉,聲音中卻隱含內勁,驚鴻身後立即有一名飛鯊衛輕哼一聲,顯然被這一聲暴喝傷到了。
一般人在這情形下一定會停下腳步下意識地回身檢視來人是誰,而驚鴻則不然,她在那暴喝聲想起的一剎那身子哧溜一聲騰空而起,在身邊牆頭上重重一點,身子借力迅速往前竄去。
身後那人輕哼一聲,也立即發力追來,與此同時,只聽空氣裡傳來嗖嗖嗖三聲破空之聲,分襲驚鴻頭、腰、腿三處,那聲音是那樣的迅疾,彷彿空氣都被摩擦得起了火,不容人閃躲。
驚鴻身後兩名飛鯊衛突然把劍回身,默不作聲地一擋,叮叮叮三聲,三枚暗器被打落,空氣裡傳來一陣令人作嘔的腥臭之氣,顯然那些暗器上還是餵了毒的。
驚鴻生平最痛恨人打架用暗器,頓時來了怒氣,手上輕輕一揮,綢帶隨風飄展,她的身子竟藉著微弱的風力硬生生地扭轉過來,腳尖點在身後一名前奔的飛鯊衛的肩頭,將他蹬得往前躥出幾步,她則身姿翩躚地迎向了身後那追殺之人。
那人想不到生門之前她會毅然迴轉,沉默片刻之後,立即又是一聲冷哼,眾人只覺得勁風撲面而來,眨眼間,一柄長槍就破開暗沉的夜色,朝著驚鴻刺去,長槍之後,一名渾身黑衣看不清面容的高大男子,渾身殺意……
驚鴻此時卻並不著急離開了,這人顯然不是綠野城的守軍,那麼,她就不怕他會故意將城內巡視的守軍招來,既然如此,打一架教訓教訓這人,又何妨?
她身子一轉,身後斗篷瞬間被澎湃的真力衝擊的展開來,她整個人像是一隻暗黑色的蝴蝶,輕盈地撲扇著翅膀,竟停在了那槍尖上,手上綢帶柔弱無骨地卷向了槍身,只要那長槍被綢帶纏上,內力一湧,長槍立即就會被絞斷!
這一切,只發生在一瞬間。
飛鯊衛見驚鴻迴轉,立即齊齊回身將那男子團團圍住。
那黑衣男子卻不怕人多,怒氣噴薄,輕喝一聲就把槍尖一抖,驚鴻站立不住,提氣身子懸空。他長槍立即斜刺,槍身貫滿真力,驚鴻手中的紅綢與那槍身一碰,噹的一聲,立即兩下分開。這一下真力比拼,兩人齊齊虎口一震,那男子想不到驚鴻內力竟然身後至此,虎口被震得裂開流血,卻還是眉頭一皺繼續衝殺上來,槍尖左衝右突始終不離驚鴻的胸前。
驚鴻被他一番纏打激得滿肚子都是火氣,萬萬想不到會在這裡遇到這麼個不要臉的,打架用暗器不說,和女人打架,出招還這麼流氓!
大怒之下,她伸手將懷中那顆頭顱往旁邊一拋,打算全力施為好好揍這男子一頓。
不曾想那男子一番無賴只是為了她懷裡的頭顱,見她丟擲,立即攻勢一收,向著那頭顱撲了過去。
驚鴻輕喝一聲,閃身上前,身法變幻莫測地擋在了那男子面前,纖足一伸,惡狠狠踹在了那男子的頭臉上。
那男子自覺武藝比起驚鴻來稍稍差了些,但是搶一個頭顱還是沒問題的,只是他忽略了驚鴻的輕功。驚鴻一舞,本就是輕功至上,此時驚鴻將內力提至頂層,閃身來搶頭顱,又怎麼是他能擋下的?
只聽哧啦一聲,男子頭臉上的蒙面巾被驚鴻重重一踹,立即裂開,輾轉騰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