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點也不知道的!
吳道子為她開膛取出了破裂的脾臟和肚腹裡的淤血之後,她就陷入無邊無際的昏迷中。
宋翼揚守在床榻邊晝夜不合眼地守著她,只要脈息一亂,就立即送入內力。到了第二日傍晚,梁君傾開始發燒,先是微微氣喘,到了後來,臉色酡紅,已經開始斷斷續續地說起了胡話,宋翼揚大驚之下,將吳道子捆了來,勒令道:“無論你用什麼方法,務必救活她!”
吳道子被折騰得來了脾氣,吹著亂糟糟的白鬍子,沒好氣道:“發熱是一定的,老夫該用的藥都用過了,現在,就看她自己了!老夫也無計可施!”
只是一夜一天過去,宋翼揚俊朗的臉龐上已經長滿了青色的鬍鬚,面色滄桑。他看看危在旦夕的梁君傾,忽然轉身,無聲地朝吳道子跪了下去。
吳道子嚇得往後一跳,隨即又立即奔上前慌忙去扶他:“將軍這是做什麼,老夫能救自然會盡力救,您這是……這真是折煞老夫了!”
宋翼揚內力一湧,任他怎麼拉扯也紋絲不動,抬頭定定地看著他:“先生,翼揚今日下跪,只求先生傾盡一生所學,務必救下……我的未婚妻……我今日見先生目光時時閃爍,想必心中必定還有別的妙手未曾使用,但求先生,無論如何,救救她!”
吳道子被他這麼直挺挺地一拜,驚得手足無措,聞言搓著手後退了兩步,這才從袖袋裡拿出一張素白的紙箋,看著上面密密麻麻的藥名,踟躕道:“這都是虎狼之藥,梁姑娘若是沒有內力在身,老夫倒是可以冒險試一試,只是梁姑娘武藝在身,這副藥,會令全身氣血膨脹衝撞,是萬萬不能用的了!除非……此時廢去她一身武功……”
宋翼揚聞言也忍不住眉頭一皺。
他知道梁君傾對這身武藝的重視,兩人相識以來,他也親眼看著她日日苦練。只要一有空閒,她就會坐下來修習內力。眼看著她一步步努力地走了過來,才有了這一身功力,如今,難道要狠心廢去她的內力,才能救她一命嗎?
床榻上,燒得滿臉通紅的梁君傾正無意識地擺動著腦袋,口中模模糊糊地說著:“媽媽……媽媽……彙報……彙報工作……”
宋翼揚聽不清她在說些什麼,但是見她神志不清,面色忍不住漸漸變得蒼白,卻還是淡淡地搖搖頭:“先生有所不知,她歷經磨練,日日苦修,才有了一身功力,若是我此時強行廢去,她醒來後必定生不如死,我雖然是她未婚夫婿,卻也不能替她做決定。先生可還有別的辦法?”
吳道子目光剎那間變得怪異,看了看外面的漫天白雪,眉宇間竟有淡淡的不捨,卻只是淡淡的,最終,他還是說道:“梁姑娘現在內虛外熱,若想化險為夷,還有一個冒險的方法。”
宋翼揚差點一下子跳了起來,喜得連忙追問:“先生請說!”
吳道子指了指外面院子裡的漫漫白雪:“將梁姑娘放在最寒冷處,去除雜餘衣物,讓外間的天寒地凍,來以毒攻毒,祛除高熱,或可湊效!”
宋翼揚神情震動,頓時猶疑起來:“外面這麼冷,她……受得了嗎?”
“所以……”吳道子捻了捻鬍子,嘆了口氣,“就只看姑娘她的造化了!”
昏迷中的梁君傾,自然不知道,只是片刻功夫,她的武功,差點失去;而她的性命,也面臨了莫大的挑戰。
她的意識,還處在一片混沌中,身子似乎萬斤沉重,前方有亮光,有熟悉的聲音響在耳際,她卻怎麼也邁不動腳步。也不知過了多久,她只覺得臉上一陣輕微的疼痛傳來,迷迷濛濛的一團白光裡,一團黑色的影子擋在了頭頂,一個欠揍的聲音在頭頂傳來:“喂,梁君傾,死了沒有啊?沒死就趕緊睜眼!我告訴你哦,你那個常年在國外的導師最近可回國了啊,你還不趕緊起來準備彙報工作啊?小心延期畢業!”
她突然渾身一震,混沌的意識忽然清醒了不少:尼瑪姐這麼努力,誰敢讓我延期畢業,我跟他拼了!
她拼盡全力往那團白色迷霧裡鑽去,渾身劇痛,尤其是腦袋,更是疼。
她卻輕輕睜開了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略黑的小臉,正嘟著嘴看著她。
她一驚,這是她的室友啊!愛說夢話的玥玥啊!
怎麼回事?
她眨眨眼。
玥玥也眨眨眼。
突然,玥玥忽地一下跳了起來,朝門口尖叫道:“醫生,護士,她醒了,她醒了!”
梁君傾又眨巴眨巴眼睛:不會吧,她回來了?!
一轉頭,她的媽媽正滿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