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鳳翔忽然腳步一錯,站在了他面前,昏暗的夜色裡看不清神情,只聽他沉聲說道:“主子,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宋翼揚腳步一頓,看著他,一手悄悄握成了拳,沉沉呼了幾口氣,終於還是嘆了嘆:“罷了!你隨行護送,萬萬不能出什麼差錯!”
“是!”
☆、121 莫名被棄2
夜色暗沉,寒風凜冽,煙花齊放!
此時的綠野城守府,被淹沒在歡騰的海洋裡,大朵大朵的煙花升上天際,嘭地一聲炸開,引得府內外眾人一陣接一陣地尖叫。
與院外的喧鬧截然不同的是,小小的西側門邊,卻是詭異的安靜,門邊兩名高大精瘦的黑衣男子,人人揹著長劍,站在門邊神情警惕地看著四周。
不多時,另外兩名男子扛著被子捲住的梁君傾,迅速地奔了過來,眾人幾個眼神來回,就立即會意,扛著昏睡的梁君傾,迅速開啟門躥了出去。
門外,一輛通體黑沉的馬車默默無聲地停靠在院牆近側,馬車後,是數匹被包了馬蹄的黑色駿馬,在那車旁又有兩名黑衣人靜靜守候,見眾人出門,忙上車掀開了車簾,一人站在車上,小心翼翼地接過樑君傾,放在了馬車裡。
鳳翔當先躍上馬車,親自駕車,狠狠一抽馬鞭,駿馬受驚,立即撒開四蹄往前奔去。其餘眾人紛紛翻身躍上早早備好的駿馬,尾隨而去。
一切動靜,都被喧鬧的煙花掩蓋了,誰也沒有注意到,在綠野城這一個僻靜的角落裡,曾有一個男人,狠下心,將自己心愛的女子,生生剝離了血肉,送她遠離,去安靜寧和的所在!
馬車迅速馳往城門,入夜後的綠野城門早已關閉,守城的將士見馬車駛進,立即一聲大喝:“誰?速速下馬!入夜不準出城!”
鳳翔也不說話,沉著臉亮出了手上令牌,那守城將士湊到近前看了看令牌,立即臉色一變,點頭哈腰地回身將城門開啟,躬身恭送他們出城了。
馬車出了城,立即加快了腳程,眾人所騎駿馬,居然全都是千里良駒,只是眨眼功夫,就奔出老遠,漸漸地,將綠野城拋在了身後。
一隊人馬一路向東奔去,天地間只剩一片雪色,一隊人在這雪色裡,狠狠劃出一道黑色的線,蜿蜒地,指向了數百里之外的安陽城……
馬車急速駛出上百里,地勢漸漸由平坦的平原進入零落的山丘地帶,路邊的樹木漸漸多了起來。鳳翔忽然揮了揮手,見四面風雪越來越大,淡淡地吩咐道:“都警醒些,速度放慢,兩邊得兄弟,格外注意前面那片林子!”
眾人點頭紛紛應了,隊伍的速度頓時放慢了下來。
駿馬奔騰聲一旦小了下來,四周的動靜就頓時在眾人耳中被放大開來,呼呼的風聲,撲撲簌簌的落雪聲,間或響起的嚓嚓腳步聲……
寂靜中的嘈雜,聽上去,別樣驚心。
鳳翔常年隨著宋翼揚出生入死,養就超常的直覺,此時看著四周,心裡突然就有一種極為不好的預感。這種危機感,在之前得許多年裡,已經救過他自己和宋翼揚無數回了,此時,他仍舊極為相信自己的直覺。
他輕輕舉起手,輕輕一揮,正要開口命令隊伍停下。
就在這時,前方的樹林裡,突然響起一聲尖銳的嘯聲,一道強勁的風聲朝著馬車刺了過來,竟是有目標似的,徑直奔著鳳翔而來。
鳳翔頓時面色大變,疾喝一聲:“保護主子。”
不知敵情的情況下,他萬萬不敢將梁君傾的身份暴露出來,只得喚她“主子”。
眾人立即動作迅疾地拔出刀劍,只是剎那工夫,那隻暗箭已經奔到近前,鳳翔情急之下拔劍一擋,噹的一聲,那暗夜裡奔襲而來的箭,已經被他狠狠擋開,忽地一聲斜刺到了身邊馬車壁上,箭尾猶自顫動不休。只是這一個動作,已經讓他渾身出滿大汗,虎口瞬間崩裂,空氣裡,有腥甜的血氣彌散開來。
敵人膂力,竟是十分驚人!
能令鳳翔心生危機感的人,又豈會是一般人?
林子裡一聲低喝,瞬間萬箭齊發,包圍圈成半月狀,迅速拉近。偷襲之人,箭術卻是萬分了得,鳳翔立即一聲低喝:“退!”
一團烏雲似的羽箭鋪天蓋地而來,大部分箭支卻是不取馬上之人,而是直取眾人胯下駿馬,一時間,駿馬紛紛中箭慘嘶,人仰馬翻。
鳳翔面色一寒,這些人,看樣子志不在殺人!
那麼,敵人得目的,怕就是梁君傾了!
他瞬間想通,立即回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