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聯想到驚鴻前後對她的態度,一個大膽的猜測,頓時就浮出心頭。她眯了眯眼,盯著林儒,笑眯眯地問:“父親,您和我師父,莫不是……本就認識?”
林儒頓時老臉微微一紅,掩飾地輕咳一聲,瞪了她一眼,顧左右而言他地道:“明天中元節,我也要回龍城了,怕是不能再留在安陽城了。”
梁君傾的注意力頓時被轉移,大驚道:“不行!不行!父親,您要留下來陪我過中元節!”
林儒微微為難地道:“龍城事多,我已經耽擱了太多時間了。這個……”
梁君傾才不管這些,立即撅著嘴不樂意了:“再多的事總有做完的時候,可是中元節卻是過一個少一個,好不容易女兒今年才有親人陪在身邊,父親竟打算在佳節到來之時,留女兒一人在這裡,對月淒涼麼?”
她泫然若泣,看得林儒眉頭一跳,知女莫若父,他自然知道她是在演戲,想讓他覺得對她虧欠。他心裡微微一軟,想起與這個女兒分離十五年,今年好不容易才有了這個團圓的機會,罷了罷了,想必代王知道他在安陽城陪梁君傾過中元節,也不會怪罪他吧?
他笑笑:“好吧,你這孩子……那我就留下來,十六再走,可好?”
梁君傾嘿嘿一笑:“自然好,好極了!”
父女倆相視一笑,父慈女孝,羨煞旁人。
十五日,一早,梁君傾早早起身,親自接見錦繡坊的掌櫃。
安陽城的錦繡坊已經在無塵的操持下開張了,掌櫃是個風韻猶存的三十一歲女子,複姓端木,原是風塵女子,後來從了良,丈夫懦弱,她就自己做著些替人量體裁衣的活計來養活一家人,後來被無塵發現,挖來做了錦繡坊的掌櫃。
端木掌櫃端了慢慢兩盒裁製好的衣物,親自遞給梁君傾,恭恭敬敬地道:“殿下,這是您前幾日定製的衣物,奴婢催人趕工,今日方完工,望殿下恕罪。”
梁君傾擺擺手,大大方方地道:“無妨,我且看看。”
接過紅木方盒,開啟一看,只見一盒滿是紅粉女裝,她只草草看了一眼,拿過另外一盒,只見裡面是兩套男子長衫,一套月華之色,不帶任何雜色,這是給無塵的;另一套,則是赭紅之色,鑲以銀邊雲紋,端正而大氣,這是給林儒的。
她拿過那套月白色長衫,左看右看,想象著無塵穿上後的樣子,不知不覺笑了起來,眉宇間溫軟悸動,大有瑟瑟女兒態。
端木掌櫃也是過來人,見她這般情態,立即明瞭,大著膽子道:“殿下,這月華錦,若是配以這綠玉腰帶,正合適年輕男子穿著呢。”
梁君傾一愣,立即臉上一紅,想要立即解釋一句,但是一想,面前這人也不是需要她去解釋的人,索性笑笑,這就罷了。
端木掌櫃見她神色淡淡,自知不能再多說,低頭輕聲告退。
梁君傾擺擺手,命人送她出去,自己則拿著那套月白色長衫,輕輕哼著歌,將那衣衫往自己身上比了比,想象一下無塵看見這身衣物時的表情,自娛自樂地笑了。
就在這時,門口忽然傳來一聲輕咳,驚得她輕呼一聲,手中長衫落地,頓時令她大怒。回身一看,頓時又大喜。
大廳門口,一名全身紅衣的女子,隨意地往門口一站,就是令人移不開目的極致嫵媚。梁君傾喜得尖叫一聲奔上前:“師父,您來啦?”
驚鴻面無表情地看著她,腳步一錯,讓了開去,不讓梁君傾的魔爪觸到她的衣角。
梁君傾撲到近前,手上一空,反應奇快地腰上用力一扭,狗皮膏藥一般,啪地一下貼到了驚鴻身上,兩手緊緊一箍,將她抱住,毛茸茸的腦袋就往她身上蹭,笑嘻嘻地道:“師父……師父……”
驚鴻被她抱住,本可以一把睜開順便一腳踹開她,可是不知怎地,被她一抱,冷硬的心腸竟是忍不住一軟,只是這麼一軟,就失了先機,再想掙脫,卻又沒了時機。只得無奈地任她抱著,嘆了口氣,伸手拍了拍她的腦袋:“好啦,快放開,像什麼樣子……”
梁君傾搖頭擺尾地撒嬌,就是不放。
驚鴻終於怒了,輕輕一使力,梁君傾立即乖覺地鬆手,站在她面前,嘻嘻一笑道:“師父,我就知道您會來的。”
驚鴻臉上怒色一顯:“你信上說的那人呢?到底是誰,這般神秘?”
梁君傾嘻嘻一笑:“現在不告訴您,師父,先來看看徒兒為您訂製的衣衫吧,特意選了極為正的紅色,您肯定會喜歡。”
但凡是女子,就沒有不愛華衣美玉的,果然,驚鴻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