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他,不時說上幾句當年他在江烜麾下的趣事,梁君傾在旁,漸漸明白宋翼揚的意圖,也樂呵呵地插嘴接話,整個大帳,不多時就充滿了歡聲笑語,當然,只是宋翼揚的歡聲,梁君傾的笑語……
帳內其樂融融的話語聲漸漸傳出帳外,勾動各個角落潛伏的視線,於無聲處,改變著這個戰場的格局!
是夜,謝衝被宋翼揚“友好”地留在了營地裡,所居軍帳,位於中軍大帳的左側,正好夾在梁君傾和宋翼揚的中間,看上去,地位榮寵的很。當晚還有一名媚骨天生的軍妓,被宋安親自送進了謝衝的大帳中,儼然就是功臣的待遇!
深夜時分,誰也沒有注意到的大營一隅中,一隻灰黑色的信鴿撲撲簌簌地飛上了半空,巡夜計程車兵發現來了,立即就要舉箭去射,不妨身後突然有人伸手攔了。那士兵不解,回身看去,卻見是宋副將。
宋安朝那士兵笑笑,附在他耳邊低低低說了句什麼,那士兵立即神色一凜,點點頭,離開了。
宋安看了看對岸黑沉沉的信義城,輕輕裹緊了身後的披風,嘀咕道:“這天,怎麼說變就變了!”
搖搖頭,也轉身進了大帳!
夜色,暗沉……
☆、095 信義慘敗3
如此又兩方僵持地過了兩日,這兩日裡,宋翼揚一如既往地“友好”款待了謝衝,梁君傾則乘此機會,將三千名女兵按照名單所載抽調了出來,編入女兵營,由她自任女兵營長官,直屬征討大都督宋翼揚管轄。
劫營後第三日,一早,營中一聲長號響起,士兵們齊齊集結陣前,由宋翼揚親自率領,二十萬大軍列陣洪川河東岸,旌旗招展,號角齊鳴,戰鼓喧囂……
信義城的城門,一如既往的緊閉,城牆上守軍嚴陣以待,主將江烜卻始終未曾露面。
梁君傾著一身墨黑色戰甲,戰甲由魏國出產的黑鋼鐵鍛造而成,重量較一般的盔甲輕一些,但是硬度卻大了許多。光是這一副盔甲,就價值千金,是無塵花費巨資為她量身打造,再轉由飛鯊衛秘密渠道快馬加鞭送到了信義城。梁君傾明白無塵一番心意,自然不會辜負,這一次上戰場,就穿上了這幅盔甲。
墨黑鋥亮的戰甲,映襯得她尖瘦的小臉愈發的瘦削蒼白,她將一頭長長的秀髮用一根黑色的布帶簡簡單單地束了,紮成前世習慣的馬尾辮。她擎起手中長劍,這是宋翼揚昨日特意著宋安送來的,上戰場殺敵,自然不能再用鞭子,總要有一件趁手的武器才行。
長劍材質一般,式樣古樸,看來是軍中統一配發的佩劍,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她輕輕握住劍柄,抽出長劍,橫眉喝道:“帶上來!”
身後一隊女兵立即將一輛巨大的囚車推了上來,車內,站著前兩日還被友好款待的驃騎將軍謝衝,此時的謝衝,被打得鼻青臉腫,又穿上了一身血跡斑斑破爛不堪的衣衫,看上去,儼然就是一個被抓被虐的囚犯。
宋翼揚回過身看了看謝衝,眸光一路掃過,與梁君傾淺淺地對視一眼,隨即轉過頭去,朝身邊的宋安微微點了點頭,宋安會意,揮手朝身後示意。
立即有三名士兵合抬了一架巨大的喇叭越陣而出,宋安清了清嗓子,上前對著喇叭喊道:“城內守軍挺好了,你們的驃騎將軍在我們手上,若想換回人,請開城一戰!”
城牆上的守軍舉目一望,見真的是謝衝,頓時大驚,回身稟報去了。
宋翼揚微微皺著眉,看著一片騷動的信義城牆,雙唇輕輕地抿在了一起。
不多時,城牆上一名傳令兵急忙奔了上來,在城牆上一名軍官模樣的男子耳邊說了句什麼,城牆上靜默了半晌,那軍官經輕輕躬身朝前,喊道:“爾等忒過無恥,那謝衝是個背主之徒,從此與我方再無關聯,他的生死,不值得信義城內任何一個人的關心。”
囚車裡的謝衝渾身一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抬起滿是血汙的雙眸,像是被狼群遺棄的孤狼一般,惡狠狠地盯著城牆上那喊話的男子,前幾天,這還是他麾下的將士,幾日不見,他竟敢當著萬千將士的面,將他定義為“背主之徒”……
他冒死劫營,竟落得“背主”的名聲麼?
那這些天的堅持到底是為了什麼?
本以為,跟著江烜將軍這麼些年,無論宋翼揚做什麼,他也不會相信,不會去懷疑自己的忠誠!
可是到頭來,只是自己期盼太高麼?
一腔忠誠,到最後只換來這字字誅心嗎?
他,不甘!
他霍然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