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承乾殿,宴席已經將要接近尾聲,大殿上,身姿曼妙的舞姬正隨著輕快的樂聲旋轉著,引得兩旁一眾男人們紛紛亮了眼眸盯著那些舞姬身上凸凸凹凹之處,滿殿奢靡之氣,撲面而來!
梁君傾輕輕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對面,無塵擔憂地看著她。
她面色微微蒼白,卻還是笑著朝他點了點頭,輕輕張嘴做了個口型,無塵見了,也點了點頭。
不多時,梁君傾再次藉口尿遁,無塵隨後站起身,淡淡地退出了宴席,往宮外走去。
高高的御座上,男子面沉如水,看著先後起身離開的男女,以多年的經驗猜到,他們必定又是半道逃跑,不會再回到宴席上了。
那個女子,從回來,到離開,連頭也沒抬過,連用眼眸掃他一眼,都不肯了!
正妍把一切都告訴她了吧?
這個時候,他猜想,她一定會若無其事地回家,若無其事地吃飯洗澡,更加若無其事地回房睡覺,但是,她一定會躺在床上瞪著眼,平靜下來後,才開始回味起現在的震驚和沉痛,一夜無眠……
那個女子,是他愛到骨子裡的人,可是,總算知她入骨,還是不能擁她入懷!
就這樣吧!
他呵呵一笑,舉手將手中的酒一把飲盡,醉倒在了高大卻孤寂的御座上……
☆、090 皇權之爭1
梁君傾回到別院,還沒來得及像什翼宏猜想的那樣若無其事地吃飯洗澡睡覺,無眠已經抓著一隻信鴿,心急火燎地等在了大門口,見馬車行到門口,忙上前替兩人掀開了車簾。
簾子一掀開,無塵見是他,眼眸在他面上一掃,立即明白了定是出了什麼大事,否則以無眠的心性斷然不會如此急躁。
梁君傾自然也不是笨的,立即驚訝道:“無眠,怎麼了?”
無眠默了一默,伸手將手中的信鴿遞了過來:“主上還是自己看吧!”
無塵邊接過信鴿,邊往府內走去,梁君傾眼明手快地一把抽出信鴿腿上的細小銅管,藉著走廊邊微弱的燈光開啟一看,只見巴掌大的小紙片上,用細毫筆謹慎地寫了一行字:“西北風起,慎之。”
無塵一看,立即心裡一緊,看向了梁君傾。
梁君傾眨眨眼,今天震撼人心的訊息實在多了些,她粗大的神經也經不起這般撩撥,一時間看著那行字愣住了,怔怔地想:“西北風起?這是什麼意思?”
無塵回身看著無眠,淡淡地問道:“魏國那邊怎麼樣?”
“暫時還沒有訊息傳回!”
信鴿從魏國飛到代國,少說也要三四天的時間,三四天以前已經“西北風起”,那麼現在,那裡該是什麼樣的情況?
梁君傾幡然醒悟:西北風起,是說魏青羽反了!
魏國一旦內戰,安陽就成了防衛屏障,將燕國的虎視眈眈阻擋在外。這個時候,她這個城主,必須回去坐鎮才行!
她霍地轉身看著無塵,還未開口,無塵忽然說道:“無眠,備馬,我們明早出城!”
梁君傾立即皺眉拒絕:“我自己回去就行,你不能再陪著我冒險!”
無塵淡淡一笑,神態卻無比堅決:“你但若又一絲不妥,我就不會放你單獨離去!讓我跟著你,直到魏國安定就好!”
話雖這樣說,他卻暗暗打定主意,手下的布莊和食肆應該漸漸的往魏國遷移了,她在哪裡,他和他的勢力,就要跟去哪裡!
梁君傾心知無塵的執拗,勸說不得,只好接受。
他是個有恩必報的人,梁君傾當年無心之舉,改變了大家的命運,無塵便將所有功勞都一股腦地記在了梁君傾的頭上,甘願默默報恩。梁君傾也知道,若是不讓他為自己做些什麼,他就不會心安。
索性,就隨了他吧!
第二日天還未亮,梁君傾就草草著人向宮裡遞交了文書,沒來得及等宮裡的批覆,就與無塵等人快馬出城,一路向北疾馳而去。
於是,這一晚,在感業別苑的大門口,就發生了這樣的一幕,一個鬼鬼祟祟的男人,在看清別苑已經人去樓空之後,氣惱大罵:“這個死丫頭,又坑騙老子!”
這自然就是滿心歡喜想著找梁君傾要些“閒錢”來花的梁五了!
~
因為無塵的堅持相隨,整個隊伍理所當然地得到了極大的擴充,乞丐幫除了在禁軍供職的阿年和小九暫時走不開,可說是連窩端,連小七都毅然拋棄了沒有營養的閒職跟隨著無塵前往安陽。
馬車出了康城,一路直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