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娘娘有陛下愛憐,有太后庇佑,自然是福澤宏厚,微臣是外臣男子,不便入宮探望,還望陛下轉告娘娘,臣和蕭家會一直為娘娘祈福。”
皇甫珏隔著垂旒,看著神態恭謹的蕭農,最終,滿意地笑了:“寡人理會得!你退下吧!”
蕭農之覺得後背上只是這片刻功夫,就出滿了大汗,戰戰兢兢地躬身退出了九威主殿。
到了殿外,只見外面已是正午時分,陽光火辣辣的,曬得人幾乎睜不開眼,他半眯著眼,抬頭看了看那白花花的太陽,沒奈何地嘆了口氣,轉首朝距離九威大殿不遠處的合歡殿,那裡,住著他的妹妹,蕭燕,如今正得聖寵的蕭貴妃。自從她進宮之日起,他已經五年沒見過這個妹妹了。
兄妹二人無所顧忌談笑的時光,真的是一去不復返了。
如今蕭燕身懷龍裔,還是皇甫珏的第一個孩子,他在外廷又掌管著燕國的命脈,國政處。
似乎在所有人看來,他們蕭家,簡直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豪門貴族,人人爭相巴結,蕭府每日迎來送往車水馬龍,輝煌自不必細說。
可是他知道,陛下這是對蕭家生了忌憚之心啊!無上榮寵,只是欲擒故縱的手段罷了!誰能知道,他們蕭家還能撐多久呢!
他能做的,就是儘量在陛下那裡爭得一絲寬宥,希望看在他全心全力辦事和妹妹生育皇嗣的份上,能保全蕭家三百餘口人的性命吧!
他自嘲地笑了笑,頭也不回地朝宮門口奔去。
與此同時,魏國定平皇宮的怡和殿內,魏國女帝魏青陽也收到了相同的訊息,與皇甫珏不同的是,她對什翼宏的來意,卻猜到了一些,看完密報,只是淡淡地扔在了面前長几上,與左下首坐著的女子說道:“你怎麼看?”
女子一身淡紫色宮裝,配以金色腰帶,在細柳蠻腰處緊緊一收,襯得身子曼妙多姿,衣服的領口卻開得極大,露出隱隱的勾人雙峰,和俏麗的鎖骨,再往上看,則是纖細白嫩的脖頸,面板如鮮嫩的牛乳,在瑩潤的白嫩中帶著隱隱淡淡的粉紅,在這美妙的脖頸上,則是一張清秀婉麗的面孔,如櫻桃一般的小嘴上方,則是筆挺俏麗的鼻子,那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似是滿含萬種風情,泛著盈盈水波,令人禁不住想要沉湎其中。
如果你以為這是一個清秀絕倫的婉柔美人,那麼,不好意思,你錯了!
這位美人,赫然正是那當著滿代國達官貴人,拒絕了與什翼宏的婚事,強娶了代王陛下最寵愛男妃斐廉的魏國長公主,魏陽平。
此時她半眯著水波盪漾的眉眼,漫不經心地看了看自己的鮮紅丹蔻,說道:“兒臣覺得,這個什翼宏,八成不會是來追求兒臣的吧!探子不是回報,這個世子殿下的一位側妃逃婚跑了?依兒臣看,那個膽大包天的側妃娘娘,莫不是跑到了通城?”
魏青陽淡淡一笑,對於魏陽平的漫不經心,並沒有怪罪,而是頗為憐愛地看著她:“你啊,寡人說過多回,那寧王世子會是未來的代王!你呢,不但悔了婚事,還鬧出這般大的笑話,御史丞隔三差五上書,請求我譴責你的失禮。你這樣放肆下去,寡人可不能再縱容你了!既然寧王世子駕臨我國,你即刻前往通城迎接,想法子修復你們的關係!”
魏陽平無所謂地一笑:“母皇,兒臣早就說過,兒臣的婚事必須由兒臣自己做主!再說了,兒臣一點也不想當皇帝,我看二妹倒是很適合!三皇弟也不錯,雖然年紀小了些,但好歹是個男子,總之呢,他們倆誰都好,這皇位,我是不會要的,您看著辦!”
魏青陽頓時面色一冷:“宗廟大事,豈容你這般兒戲!回去抄寫一百遍《治世良言》,明早交給我!”說完怒氣衝衝地站起身,風一般退去了。
魏陽平看著她攜怒而去的背影,忽然覺得萬分疲累,怔愣良久,喃喃地道:“母皇,我只是不忍看見,手足相殘,您可懂得?”
低沉的語聲在空曠的大殿中來回飄蕩,漸漸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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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君傾在臨風院與崔榮若和眾位宮女一起吃完了晚飯,伺候著魏青羽喝了茶,就被他打發出來,與崔榮若告了別,就提拉著小小的燈籠,往洛桑院走去。
沒了牛肉丸子的陪伴,日子總是無聊了一些,好在三皇子殿下不是個省油的燈,總能給她找到事做,倒也不至於讓她閒得發黴了。
出了臨風院,就是一條長長的石子路,往日裡總會每隔百步就有一盞燈籠點亮著,照亮來回行人的路。可是今日不知怎地,偌大的將軍府所有燈籠像是齊齊的沒油了!
梁君傾拎著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