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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梁君傾只覺得自己的一顆三十多歲的老心臟頓時就要受不了這樣的刺激,幾乎忍不住想站到院門口大喝一聲:魏青羽,你姑奶奶我已經來了!

可是內心無比硬氣的梁君傾,還是選擇低眉順眼地站在院門口高聲道:“殿下,奴婢來遲,罪該萬死!”

☆、039 孤寂往事2

魏青羽正站在正廳裡披頭散髮朝著滿院子宮人發火,一聽到她的聲音,立即暴喝一聲:“還不滾進來!”

聲調之高昂尖銳,令梁君傾渾身一顫,朝宋安微微示意他不用擔心,她就立即低著頭踩著小碎步急忙奔進了屋內,魏青羽氣呼呼地坐在銅鏡前,也不看她,只用一副來了大姨媽的神情瞪著鏡子裡他自己的臉!

梁君傾低頭暗罵:這個不讓人省心的彆扭的死孩子喲~

“磨蹭什麼呢,還要本王再說幾遍?”

梁君傾小跑著走到鏡子前拿起梳子,片刻不敢耽誤地為他綰起了頭髮。也不知是為何,自從梁君傾來伺候他之後,他就再也不肯讓院子裡其他得宮人來為他綰髮,似乎在他心裡,梁君傾的技術真的是最好的似的!

梁君傾卻多少能猜到一些原委,看平日裡魏青羽對崔榮若和一眾宮人的態度,總不是十分親近,帶著幾分疏離。宋安前幾日與臨風院一個叫做小順的內侍混熟之後,那小順就悄悄告訴他,原來他們原本在定平皇宮裡,都是分散在各宮裡不得各自主子喜愛的宮人,三皇子出行之前,才由內廷監公公親自點了,跟隨三皇子上路的。

身邊沒有一個親信在身邊,也難怪這個皇室中長大的男孩會這般暴戾,似乎那是他唯一能想到的保護自己的方式了!

梁君傾自詡按年齡來說她是他的長輩,一個小孩子在她面前發著小孩脾氣,她自然是不會與他一般見識的!

魏青羽坐在鏡子前,看著梁君傾的表情變化,心裡卻是微微一動。他自小就善於察言觀色,不然也活不到現在。為了保命,為了麻痺那些人,他不得不每日上演著荒唐而暴虐的戲碼,身邊的宮人,有背景的,自然是對的暴虐有恃無恐,不知就裡的,逢他胡鬧之時,也總是有多遠躲多遠……

有誰曾像她這樣,以一個大姐姐的姿態,像是明白了一切緣由,卻又什麼也不多說,只是默默地站在那裡,任他怒罵,只是低頭微笑。

這種感覺,本應該是極為親近的家人才能給他的!

而他的那些家人,卻從未給過他這樣安定的感覺。

梁君傾嘴角帶著適度的笑,輕輕將青玉簪插在了束冠中,輕舒一口氣:“殿下,妥了!”

魏青羽神色彆扭地對著鏡子,只是看著她,並不去看自己的發冠,忽然問道:“你方才在笑什麼?我罵你,你不是該哭的嗎?”

梁君傾搖搖頭,篤定地道:“我知道你並不想這樣罵人,所以我才不會哭!”

魏青羽像是被人說中了心事,有些尷尬地瞪了她一眼:“妄自揣測主子的心意,難道沒人叮囑過你,這是死罪嗎?”

梁君傾無所謂地聳聳肩,毫不在意這個舶來品的動作在魏青羽的眼中是多麼的怪異,語氣隨便地說道:“我又不是這府裡的奴婢,這你是知道的!我不知道這些規矩,也是很正常的嘛!”

魏青羽果然沒有生氣,立即笑道:“說的也是,誰叫你是個野丫頭!”

梁君傾立即正色駁道:“我不是!”

“本王說你是,你就是!”

“我不是,我就不是……”

二人又揹著眾位宮人開始了無休無止的鬥嘴!

魏青羽自小與人勾心鬥角,許久沒有人肯這麼陪著他說笑打鬧,讓他對這種與朋友肆意玩笑的感覺愈發上了癮。直到崔榮若在外沉聲稟報“鎮西將軍來訪”,他才意興闌珊地打住,不情不願地站起身往外間走去。

梁君傾也不知自己是不是又犯了花痴病,在聽到“鎮西將軍”四個字的一剎那,小心肝忽然就顫了那麼兩下,而後才趕緊收斂心神,低下頭跟在魏青羽身後往外走去。

到了大廳,只見宋翼揚正沉著臉坐在主座下首,左手邊高几上宮女端上的茶水正冒著絲絲熱氣,他卻看也不看一眼,只微微低垂著眉眼,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東西。

“宋將軍,今日這是吹了什麼風,怎麼有空來看望本王?”

宋翼揚抬起眼來,似水目光從梁君傾臉上一掃而過,神情未變地淡淡說道:“殿下可否屏退下人?下官有事與您商議!”

梁君傾的目光也只在宋翼揚的身上一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