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提示著的確有人剛剛掉了下去。
他驚得瞪大了眼睛,看著那個腳印,立即慌了神,再看看四周,隨即縮了縮脖子,一把拎起被梁君傾扔在地上的牛肉丸子,撥開濃密的樹叢,往前院奔去。
梁君傾落下洞口,身子便一直不受控制地往下落去,她將慘叫一路進行到底地下落著,卻不忘睜開眼往腳下看去。
黑,如濃墨一般的黑,伸手不見五指,井道內只聞她一路的尖聲慘叫。
“啊……”
“啊……”
“嘭!”
下落之勢終於猛然止住,只聽撲通一聲,梁君傾扎進了一汪冰涼的井水中,被下墜之勢帶著往下重重地沉去。冰涼的井水激得她大腦一片清醒,她立即手腳並用往上爬去,扒拉了半天,才忽地一下露出頭來,立即張大嘴呼呼地吸了幾口氣,肺中差點窒息的膨脹感才漸漸消失。
她渾身忍不住打起寒戰來,哆哆嗦嗦地抬頭看去,這一看,倒叫她發現了一個黑乎乎的洞口來!四周井壁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見,只有她頭頂上方一處井壁微微透著絲絲極其微弱的亮光,正隱隱冒著涼氣。
梁君傾一怔:涼氣?
有風!
有風,就說明那地方不死堵死的!
她急忙靠上前去,伸出手用力往上,卻沮喪地發現,那個洞口實在太高了,水面又太低,她就算將兩隻胳膊拔下來接在一起,也夠不著洞邊!
雖然此時正是夏末天氣,井底的水卻是寒冷刺骨,寒氣一絲絲地往她肌膚的空隙裡鑽去,激起一陣陣的顫抖。她摸了摸四周的井壁,立即欣喜地發現,井壁是由高低不平的山石堆砌而成,突起的地方,足夠立足攀爬了。
她一咬牙,再也不遲疑,立即腳一抬踩在了一塊突起的石頭上,另一隻腳也很快找到了著力點,雙手四處摸索著,很快攀住了兩塊石尖,借力往上攀去。
時間在一點一滴地流逝,她的雙手已經被尖利的石尖劃出了幾道鮮血淋漓的口子,狹窄的井道里,漸漸瀰漫著一股血腥氣,在這詭秘的黑暗裡,更讓人心驚膽戰。
頭頂上方的洞口離她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終於,她一伸手,夠到了洞口的地面,雙腳一用力,迅速竄了上去。
甫一踩在地面上,她就立即像一條掙扎上岸的落水狗一般躺倒在地上,呼哧呼哧地喘氣,這一番攀爬,讓她渾身力氣去了大半,手腳都止不住地發起抖來。
“他奶奶的,小白臉,等老孃出去了,看我不打得你一佛降世二佛昇天……”她惡狠狠地朝頭頂虛空裡打了一拳,彷彿面前就是那小白臉的臉。
呼哧呼哧躺在地上歇了片刻,她這才站起身,四處摸了摸,卻微微一怔:手下的牆壁觸手光滑,有整齊的石塊紋路,顯然這不是一處天然石道,而是人力修建而成的!
她的好奇心,霎時間被激發出來。迎面而來的風,像是一隻善於撩撥忍心的大手,牽著她,不斷地向前,向前……
微弱的光線漸漸明亮起來,她順著石壁摸索著向前走去,忽然間,到了一處拐角,面前是一道石門,那光線,就是從石門的縫裡傳了出來!
梁君傾躡手躡腳地上前,透過那細小的石縫,往那頭看去,卻見石門之後,還是一條長長的石道,四周的石壁上,滿是明亮的油燈,將石道照映得亮如白晝。
她皺了皺眉,回過身來看了看石門附近,卻並沒有發現很明顯的機關,也對,既然將這石道修建在這麼隱秘的地方,又怎麼會將開門的機關暴露在明顯的地方呢?
她先在石門上四處摸了摸,卻失望地發現,這道石門是由一塊完整的大石雕琢而成,根本沒有安放任何機關。她的腦海中開始閃現前世所看的那些古裝片,但凡是機關,就一定是在花瓶啊燈架啊燭臺啊或是石壁上的石塊上,她退後幾步,眯著眼將石門四周仔仔細細看了看。果不其然,就在距離石門不足十步的石壁上,有一塊突起,上面放著一盞油燈,卻並沒有點亮。
“不會吧!”她暗暗嘀咕一句,立即上前,伸出手想要用力轉動油燈,哪知只是輕輕一下,油燈就被她一下子拿了起來,她頓時愣了:不是應該左三下右三下,石門再轟然開啟的嘛?
四周牆壁卻突然有咔嚓咔嚓的機括聲響起,由遠及近,傳到了石門邊便咔噠一聲停下,石門就在梁君傾震驚的目光中,轟然開啟了!
原來,油燈下的確有開關,應該是一種巧妙的重力感應,油燈被拿起的一刻,機關便被開啟,繼而開啟了石門!
梁君傾朝著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