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何不試著接受看看?”
他目光灼灼地看著宋翼揚,幾乎就要看進他的心裡!無奈宋翼揚的心門關得實在太緊,任誰也不能窺測到他的心思!
宋翼揚輕輕坐在了書桌前,一隻手撫著面前那張潔白的紙張,看著紙上那個大大的“忍”字,他忽然自嘲地笑了笑。
“安叔,你明白的,我這一生,只能活在黑暗的泥潭裡,我又怎麼能,讓無辜的女子陪著我一起承受那些骯髒的東西?”
☆、046 世子情深1
安叔突然渾身忽然一震,心裡對於宋翼揚成婚的迫切願望也淡了下去,像想起了什麼尷尬的事情,面上也開始訕訕的,看了宋翼揚幾眼,只見他雖然說著這樣悲傷的話語,臉上神色卻始終未變,如那千年不化的雪山寒冰,就算有溫熱的陽光照射,也不能融化分毫。
“主子,您何必這般執著於過去……”
宋翼揚突然朝他一擺手,示意他別再多說,屋外梁君傾已經回來了!
片刻之後,梁君傾歡快的腳步聲就出現在了門口。她歡歡喜喜地奔了進來,飛快地看了宋翼揚一眼,見他雖然神色清冷,卻並沒有不耐的神情,立即放心了不少。快手快腳地將茶水倒了,她小心翼翼地端了茶盞,走到偏廂,放在了宋翼揚的面前。
他並未有何異樣的情緒在臉上表露出來,神色仍舊那麼冷淡而莊嚴,就像是屋子突然多出來的,不是一個女子,而是一盆鐵樹一般!
本以為他會表現得稍稍尷尬呢!
梁君傾忿忿地想:據說宋翼揚二十二年來從未和女性接觸過,身邊沒有哪怕母親、妻子、侍妾、通房、丫鬟中的任何一種女性角色,自小在全是男性的環境下成長起來,再看他如今對於她的接近這麼冷淡的表現,該不會,是個gay吧?
她悄悄掀起眼臉,將宋翼揚從頭到腳看了一遍:飽滿的額頭,秀挺的眉毛,大而有神的雙眼,薄薄的單眼皮。鼻樑高挺微勾,不同於她所見過的任何一個男子,大概是有著什麼異族血統……雙唇飽滿瑩潤,可見他生來並不是個冷情薄倖的人。
他有著完美的倒三角身材和修長的雙腿,整個身體,多一點肉則太胖,少一點則太瘦。渾身上下,沒有虯結的肌肉,卻滿是陽剛之氣,麥色的肌膚散發著健康的光澤,像是濃香的巧克力……
梁君傾暗暗垂涎:這要是個gay,也是個美男攻啊!不錯,不錯,我喜歡!
她滿面喜色地將宋翼揚望著,站在一邊,不時地將簽好的令籤拿過來,整理好之後,遞給了安叔。
安叔接了令籤,笑呵呵地朝宋翼揚說道:“老奴這就告退了!若是主子還有什麼別的吩咐,叫君傾丫頭過來找我就是!”
宋翼揚放下毛筆,結果梁君傾遞上來的帕子擦了擦手,淡淡地“嗯”了一聲,擺擺手,示意安叔退下即可。
安叔走後,梁君傾伶俐地轉身回到書房正堂,轉眼一看,見書房內那一排排的書架上都積滿了灰,大著膽子向宋翼揚請示:“將軍,書架上都堆滿灰了,奴婢去打掃一下吧!”
宋翼揚將寫好的字幅揭開,拿鎮紙壓了一張新的白紙,蘸了墨,又開始寫字,聞言淡淡地嗯了一聲:“隨你!”
梁君傾樂顛顛地出門打了井水,找了張乾淨的棉布帕子,就奔到書架旁開始整理打掃了。
整整四排書架上,已經擺滿了各式書籍,其中一排,竟滿滿的都是兵法,她好奇地一一拿過來看了看,只見其中有自古流傳的著作,但是更多的,則是一些雜亂的筆記,紙質泛黃,像是什麼人隨手寫下的札記。
“那些東西,你小心些,不要亂動!”
宋翼揚在偏廂,一抬眼見她正拿著自己心愛的兵法書籍和筆記,立即忍不住出言提醒。
“是,奴婢知道了!”
梁君傾乖乖答了,轉身將那一沓沓的札記放回了架子上。
宋翼揚下筆如風,寫完一個大大的“劍”字,放下毛筆,看著忙碌著的梁君傾,忽然,正色地朝她說道:“梁姑娘,可否不再自稱奴婢?”
“啊?”梁君傾手裡正拿著一本厚重的藥典書,用幹帕子將書皮上的灰塵掃去,踮著腳往架子上放,聽到這麼一句話,驚得頓時一個趔趄,突然脫手,那本厚厚的藥典,就不受控制地直直落下,朝她的頭上砸來。
“啊!”
“小心!”
宋翼揚一手撐在書桌上,身子翩若飛鴻一般掠過書桌,剎那間奔到了書架前,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堪堪接住了那本幾乎讓她頭破血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