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的時間!
梁君傾就算著急著進宮覲見,也沒道理現在就將他趕回王府。
難道她是不打算再出宮了麼?
真是處處都透露著古怪!
阿年向來沉著冷靜,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他相信梁君傾的安排,於是淡淡地瞥了那小黃門一眼,轉身帶著護衛們,駕著馬車轉身往宮外走去。
梁君傾孤身一人,定定地站在宮門前,轉過身來。
身前,她的勢力在漸漸遠去。
身後,猙獰的宮城已經張開了血盆大口,等著她的進入。
一入宮門深似海,今日一腳踏了進去,不知何時才能出來?
她一手輕輕放在了不堪一握的纖腰上,那裡,她的長鞭已經不在,換成了一條材質特別柔軟的腰帶,軟綿的腰帶,將她的腰身收束得細如扶柳,走起路來一搖三擺,像是隨時都會被風吹折,引人遐想。
她在那小黃門的帶領下,越過重重宮門,一路默默無聲地進了內宮,徑直往宣德殿走了過去。
殿門口,王傳德得了訊息正滿面焦灼地等著她。
她順著王階慢慢走了上去,那小黃門帶她到了王階前,就轉身無聲地走開了。
待她終於到了殿門口,王傳德終年彎著的腰身才終於輕輕直了一些,朝她微微笑了笑,一手往殿內一指:“殿下請進,老奴告退!”
她心領神會地一笑,徑直進了內殿,任王傳德在身後輕輕關上了殿門。
整座宣德殿頓時像是一座金色的牢籠,關上了大門,似乎進來了,就再也別想出去。
大殿上,那高高的王座上,男子身著玄黑暗紅色的龍袍,王冠上十二根玉旒微微蕩了蕩,看不清神色。
不知為何,她突然覺得,腳底心竄上來一股涼氣!
那是一種不可抑制的恐懼!
從沒有過的感覺!
以前,就算魏青羽偶爾在她面前會顯露王者氣息,她頂多會覺得尊敬,卻從沒害怕過!
短短几個月不見,他身上王者霸氣越來越濃厚,站在他面前,就算他一句話也不說,卻足以令她害怕起來!
久居王位,果然能令人全身氣質大變!
她輕輕上前,行三跪九叩大禮。他淡淡地坐在王座上,身子一動不動,直到她行完了大禮,才開口,冷冷地道:“愛卿,起來吧。”
她又拜謝叩頭,這才站起身,瘦削的身子,孤零零地立在了寬大無比的大殿上。
他看著她,想著自己得到的那些訊息,她與宋翼揚……
“哼!”
他無意識地冷哼了一聲,面前的玉旒又是輕輕一蕩。
伴著那一聲冷哼,梁君傾忍不住心裡一震。
冷不防王座上的魏青陽突然開口,冷冷地道:“你難道沒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嗎?”
他用的是“你、我”這樣的稱呼,顯然不想再以君臣之禮讓兩人過分生疏。
梁君傾輕輕抬起了頭,這才好好地看向他。
他輕輕站起身,解下了頭上的王冠,露出了瘦削的臉。
多日不見,她日漸豐盈,他卻瘦削得可怕。
皇帝,果然不是那麼好當的!
“不知你是不是忘了!我卻記得很清楚!當日你我約定,燕國國滅之日,就是你進宮為後之時!如今燕國已滅,後位卻虛位以待。而你……”
而你卻與他,雙宿雙飛,幾乎就要忘記了,當日的誓言。
“陛下……”
她不得不開口作答,他卻頓時暴喝:“叫我青羽……”
她嚇了一跳,頓了一下,這才改口:“青羽……當日的約定是,燕國國滅之日,若我和他眉眼在一起,我就進宮為妃,甚至為後。可是如今……”
她忽然看著他,徑直跪了下去:“想必你已經知道,我和他……已經在一起了!請你,不要強我所難!還請下旨賜婚!”
魏青羽聞言,臉色一白,立即大怒地奔下了王座。她只覺得面前黑色影子一閃,雙肩立即銳疼起來,卻是他雙手如鋼爪一般緊緊地抓住了她的肩,逼著她不得不直視他。
前一刻還溫文爾雅的帝王,這一刻,已經成了地域的魔王。
“你!”他雙眸竟隱隱有些血紅色,不知是這一刻氣得,還是沒睡好睏得,“當日是誰說,若是有違誓言,就叫梁君傾死後魂歸他處不得超生?梁君傾,如今看來,你竟是一直都是在哄騙我麼?”
當日若不是她裝作一副對宋翼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