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穿入鬢的劍眉下,一雙藍寶石般的黑眸冷若寒星,深邃若古泉,鼻樑英挺,性感的兩片薄唇如凝脂,髮絲如墨,金冠束頂,刀削斧鑿的一張俊顏上斜斜地劃過幾道淺色的傷疤,腰間玉帶中嵌著一塊緋色的寶石,緞底白靴,慵懶中帶著一絲邪魅,唇角勾起一抹淺淡地似是調侃的笑意,雲淡風輕的話語若涓涓細流滑過,引起一片漣漪,
剛提起的腳步一窒,洛溪心中暗罵一聲,老狐狸,
若是早知道這裡是蒼王的涼棚,就算是八抬大轎請她前來,她都不會來,如今還真是旗鼓難下,顯然這人對自己是起了疑的,
他又知道多少,只看他那張欠扁的一臉深沉莫測的臉,她還真是看不透,
“哥哥,你好漂亮哦?溪溪要把哥哥搶回家去做媳婦,嘻嘻。”
清冷的眸中飛快地劃過一抹嫌惡,小臉再次對上男子深邃的玩味的眸光時,卻是浮起一抹痴傻的燦爛歡笑,流轉的眸子清澈地映著對方的倒影,俏皮地眨了幾眨,突然如發現了新鮮玩物般,花痴地盯著男子,手指還伸到了嘴中,帶出一縷疑似口水的細絲,呢喃的聲音帶著孩童般的天真無邪,
“放肆”
亮光一閃,利劍閃耀著冷幽的光芒直指向洛溪,洛溪幾乎可以毫不懷疑,她若是再靠近一步,那把利劍就會刺穿她的咽喉,
白虎也是忍無可忍了,一張鐵面漲得通紅,看著洛溪的眸光都快要噴出火來,他發現面對這個傻子自己幾乎是把這十多年的怒火都發洩了出來,積聚多年的耐性都消失殆盡,
枉他還是王爺身邊幾名得力屬下中最沉默寡言,深沉內斂的一個,若是被那幾個傢伙知道了還不得笑個三天三夜,
“白虎,出去。”
冷沉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冷絕,白虎臉色一變,又是狠狠地瞪了一眼貌似純真的洛溪,這才不甘地大踏步走了出去,卻是並未走遠,他的職責便是保護王爺的安全,
那傻子也不知是真傻,還是假傻,他可不能稍有疏忽,給人可乘之機,
洛溪眸子若有所思地轉動了一下,心裡隱隱有幾分不安,可是卻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哥哥,溪溪怕怕。”
清澈若一泓碧泉的秋水眸中氤氳著薄薄的霧氣,粉嫩的嘴唇微微嘟起,眸光無辜而可憐兮兮地望著男子,兩隻小手更是無措地緊緊拽著自己的衣襟,活像是一個犯了錯的小孩,
男子無語,深不可測的眸光噙著一抹令天地都不免失色的瀲灩笑意,有幾分嘲弄地看著洛溪,修長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擊著輪椅的邊緣,彷彿是在譜奏一首美妙的樂曲,
洛溪被男子看得頭皮一陣陣發麻,嘴角強忍住抽搐的衝動,心裡卻是把男子的祖宗十八代都毫無遺漏的問候了一遍。
許久,男子消瘦的身子慵懶地向後一躺,黑眸半眯,若一頭潛伏在叢林中的獵豹般自得地閉目養神。
洛溪雙腿都站得有些發麻了,她現在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撒腿便跑,遠離這個如妖孽般的男性動物,可是她也知道,要想從這樣一個渾身充滿危險氣息的男人眼皮底下溜走,機會幾乎為零,
可是他又是什麼目的,難道僅僅是為了消遣自己嗎?
“王爺。”
正在洛溪遲疑著是不是要放些毒藥之類的,一道淡漠的聲音及時地在外面響起,
男子緩緩地睜開眸子,瞥了一眼洛溪,慵懶的聲音帶著一絲邪魅的冷酷,
“什麼事?說。”
“是太子,在後山遇上了刺客,似乎還中了奇毒,隨行御醫們皆束手無策,太子的近身侍衛們已經抬著太子下山回宮了。”
簾外之人沉吟片刻,快速地低聲稟報道。
“下去吧。”
洛溪自然心中有數,唇角不自覺地便勾起一抹笑意,卻也不無得意,她的獨門秘方,別說是那群整日在宮中養尊處優的御醫們,就是放眼東齊的所有醫館都未必有人能解得,這就是得罪了她的下場,也算是自己為那死去的一抹冤魂略盡的一份心吧,
“白虎,送歐陽三小姐回去。”
兩人聞言都是一怔,白虎沒有想到這突然冒出來的一個傻子竟然會是青陽王府的那個廢物,看向洛溪的眸光不由更鄙夷了幾分,
她的大名這東齊誰人不知,或者說想要不知道都難,胸大無腦,蠢笨無能,更是無才無德,還被太子退了婚,
如今看來,這女人還真是傻得厲害,都不知道威武英明的青陽王是怎麼生出這種極品女兒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