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路的。”
“嗯,”素素點點頭,拉住薛珽飛,荒郊野外挺危險的。
就在這一個對話間,天色驀地就暗下來了。薛珽飛的臉色都變了:“要下雨了。”當機立斷,脫下揹著的登山包開始找手電筒和傘。
素素幫不上忙,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薛珽飛把手電筒和傘遞給她,輕輕在她額頭上一敲,給她一個安慰的笑容:“傻丫頭,別傻站著,快點撐傘,月蕪,你和素姨一把傘,我先去前面探探路。”
素素看著他前行的背影,出乎意料地發現,在這個荒野之地,自己竟然沒有絲毫的害怕和驚慌,就算是要下大雨了,她也沒有恐懼。她沒有理由,沒有條件,毫無疑問的相信他們能夠平安回去。
“哦,”薛月蕪躲進素素的傘下,雨已經開始落下,一滴一滴,掉在地上就形成一大大的水漬,然後,浸溼一片黃土。素素低著頭,看到地上的水慢慢的形成一個小小的水窪,整個世界在雨色中漸漸模糊起來。
薛珽飛走得遠遠的,遠得只能看清一個輪廓,他撐著傘,拿著手電筒往前走,每每走到快要看不清的地方,就會回過頭,衝他們揮揮手,示意跟上。素素就一手打著傘,一手牽著薛月蕪,跟著他走過的路途往前走。
傘不大,但是雨很大,沒過多久素素和薛月蕪就渾身上下溼了。冷意慢慢的從浸溼的鞋底蔓延到了四肢,臉上,脖頸,雙手都涼涼的,最先被打溼的肩膀在風的吹襲下開始有點疼痛感,再後來就麻木掉了。
看不清的道路,看不清的方向,唯有前面手電筒的燈光還偶爾往回照一照,彷彿是唯一指引的希望。素素在一片的昏暗中,無法思考,只能一路往前走,一個沒有注意,牽著薛月蕪的手驀地一緊,薛月蕪驚叫一聲,冷不丁回過神,整個人就被拖著往下滑。素素嚇了一跳,傘一拋,本能地在邊上胡亂抓弄。這裡的野草繁茂,生的也牢,還真被她抓住了,她連忙另一隻手也抓牢這一大把的野草,伸腳踏住底下一顆小草的根部,低頭一看,剛剛才停的冷汗又出來了,下面是一個大坑,被成叢的樹木和野草掩蓋住了,剛剛薛月蕪不知道踩到了哪裡,就陷下去了,連帶把她也一起拖著拉了下去,不過也幸好把她一起拖下去,不然這個坑下不知有多深,薛月蕪摔下去,他肯定是抓不住的,他現在拉著素素,一腳懸空,一腳踏在可能是石塊的突起物上面,全憑素素拽的野草撐住兩個人。
冰冷的手之前就已經麻木了,求生意志的強烈讓素素緊緊地抓住救命稻草。
聽到薛珽飛焦急的聲音一路叫著“素素,月蕪”,略帶慌亂的腳步聲,手電筒的光猛地照過來,素素被刺激的閉了閉眼,仰起臉,還是大聲叫道:“珽飛,這裡。”
薛月蕪被這一連串的事情嚇到了,畢竟還是小孩子,泣不成聲地叫著:“爹地——爹地——”
就看到昏暗中薛珽飛背光的臉,讓素素心裡暗暗鬆了一口氣,心慢慢地安定下來,孩子要是在她身邊滑下去,她一輩子也不會安心的。“先把月蕪抱上去。”
薛珽飛點點頭,把傘和身上的揹包扔到旁邊,其實撐不撐對薛珽飛來說已經沒有區別了,他跑過來的時候撐著的傘不知道歪哪去了,身上薄薄的衣衫全部溼透了。“月蕪,小心,過來點,再過來點。”他微微地挪著腳步,直到確定能夠一把把月蕪抱上來的時候,才攬過薛月蕪的小身子,一邊對素素說:“你撐著點。”
素素還來不及回應,只覺得另一邊先是一重,然後又是一輕,薛月蕪已經被抱上去了。接著素素的手被牢牢地握住,薛珽飛把素素拉上來,素素上來的時候腳底一滑,薛珽飛的手很穩,在她滑的時候緊了緊,沒有費什麼功夫就把她拉上來了。
“呼——”素素撥出一口,剛要坐在地上,就被薛珽飛緊緊地抱在懷裡。素素先是一驚,才緩緩地笑開了,緊繃的身體慢慢放鬆下來。薛珽飛溼透的頭髮滴下的水落在她的脖頸上,引起一陣戰慄,素素狠狠地打了個噴嚏。
薛珽飛放開素素,仔細地看看她,她的頭髮散亂,髮尾泥濘糾粘,臉上有泥水,還有一小根雜草,但是眼神清亮,透著依賴和安定。他幫她把雜草抹掉,結果素素的臉上多出來一道泥痕,薛珽飛愕然,估計自己也差不多狼狽。但是心中的喜悅已然掩飾不住,他嘴角微微翹起,抱起薛月蕪說:“再往前走點,我好像看到了我們來時候的那條路。”
“嗯,”素素拿起被扔到一邊的傘,舉起來,幫自己和薛家父子打傘。手舉起的時候,她突然覺得一陣疼痛,湊近一看,被雨水浸泡過的指甲本來就柔軟,她又這樣苛待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