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太強悍了,不好,真的不好!
兩人出了大屋,沿著山路向下而行。這座山並不如何高峻,但卻林木茂盛,無邊無際鋪展,被風一吹,起起伏伏。
夜色已深,月傾空山,秦玖在一處高坡處駐足,任風揚起衣袂飄飄。
“我已經聽說了今日在朝堂上的事情了,恐怕白案順利得以重審困難重重,此事王爺怎麼認為?”
顏聿抱臂斜斜依靠在樹幹上,眯眼盯牢了秦玖的眼睛,淡淡說道:“王爺倒是沒什麼認為的,但是玉衡倒是有點想法!”
秦玖唇角一勾,“那玉衡可否告之一二。”
顏聿笑吟吟跨前一步,眸中神色一肅,“我覺得,他對白皇后應該有心結。只有解開了這個心結,白家之案才有重審的希望。”
秦玖聞言,臉上不由得浮起一抹笑意。這笑意好似臘月裡冰雪之中綻放的寒梅,有著宿命的寒冷。
這一點,她也曾猜測過,如今顏聿說了出來,證明不是隻有她一個人是這樣想的。
慶帝不願意重審,除了不願意承認當年是他錯了,定然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他心中還有個不為人知的證據,讓他認為姑母白皇后不是冤枉的。
這就是慶帝的心結。
“你覺得,這個心結,會是什麼?”秦玖扭身問道。
顏聿盯著秦玖不說話。
秦玖揚了揚眉,將聲音放軟了,低聲道:“玉衡,你覺得這個心結會是什麼?”
顏聿這才微笑著說道:“我當初之所以能從封地回到麗京,是因為他病重,若非身體極差,他不會輕易召我回京。後來,他身體漸好,雖然如今仍然離不開藥物,但和那時相比,卻是好得多了。他重病時,正是白皇后執政之時,你不覺得這裡面可能會有問題?”
☆、朱顏改 第159章 一念起
顏聿這才微笑著說道:“我當初之所以能從封地回到麗京,是因為他病重,若非身體極差,他不會輕易召我回京。後來,他身體漸好,雖然如今仍然離不開藥物,但和那時相比,卻是好得多了。他重病時,正是白皇后執政之時,你不覺得這裡面可能會有問題?”
秦玖一愣,繼而有些瞭然。
顏聿說的不錯,這裡面肯定是有問題。她以前從未往這方面想過,如今想來,慶帝重病,得利的是白皇后,有人若是想在這方面做文章,嫁禍姑母,假若對方再有了所謂的證據,那麼,定會讓慶帝相信。
秦玖唇角慢慢浮起一抹魅惑人心的笑影,只是雙眸之中,卻浮起一抹冷。她思量片刻,心中便有了計較。蔡供奉在宮內多年,若要她查慶帝重病那段時間所用的藥物應不是難事。
“玉衡,多謝你!”秦玖是真心感謝顏聿。
顏聿似乎對秦玖這句謝謝並不滿足,深深凝視著她,一襲黑紅色衣衫迎風翻飛,讓秦玖忍不住想起當年在這裡和他初遇的情景。那時,她以為他不過是他偶遇的一個再也不會有任何交集的陌生人,怎麼也沒有料到,後來,她會和他有那麼多的糾葛,更不會想到,有一日,她還會和他在這裡重聚。他的強行逼婚,曾經讓她恨他厭他至極,到了如今,她竟也不知自己對他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
此時,面對著他灼灼的目光,她嫵媚一笑,走上前去,將自己的手送入到他的大掌中。
兩人雖不是第一次牽手,但是秦玖主動卻是第一次。
顏聿黑眸中漣漪瀲灩,甚為愉悅地輕笑,雙目眯得彎彎的,甜滋滋地反手握住她的溫軟的小手,兩人並肩向山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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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夙沒有趕上早朝,他從刑部天牢出來時後,先是回到府中,對著鏡子將自己鬢邊的白髮一根根拔去,然後便乘坐馬車進了宮。
慶帝沒有在御書房議事,而是在養心殿內歇息,據說是早朝時被氣得舊病發作。顏夙在養心殿門口一直候到了夜色初臨,才得以見了他的父皇一面。
殿內龍床前,層層明黃色帳幔被金鉤高掛,他的父皇坐在龍床上,身側兩個如花似玉的嬪妃正在為他捶著背。看到顏夙進來,慶帝一揮手,兩名嬪妃施禮退了下去。
“你也是為白家之案來的吧?”慶帝端起李英遞過來的一杯茶,慢慢抿了一口。
“是的!”顏夙抬頭對上慶帝的一雙眸色深沉的目光,定定說道。
慶帝臉色本就不太好,聽了顏夙的話,眉頭深深凝了起來。
“已經過去三年了,你果然還是沒有忘記。這麼說,你也想讓朕重審白家之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