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眯起,眸光略帶了一絲鋒銳,默默凝視著昏迷中的女子。尤其是女子緊閉的那一雙水眸,睫毛長而密。
屋內很靜,靜得可以聽見屋內更漏的水滴聲,如深秋暮雨,如雨落池塘。顏夙心中忽有些煩亂,負手起身走到窗畔,日影傾斜,他這才驚覺天色已將近黃昏,很快便要到了和秦玖相約的時辰。他回首望了一眼依然昏睡的蘇挽香,起身開了門。方步出屋,侯在門外的玉冰和粉雪以及翠蘭便迎了上來。
“你們好生伺候著。”顏夙停在門口,低聲囑咐道。
三人點頭應了。
顏夙的目光在翠蘭臉上停了一瞬,眉頭微蹙,看了眼天色,便急匆匆向外走去,幾個貼身金吾衛牽馬尾隨在後。
還沒立秋,正值酷熱之時,雖已經夕陽西下,但在玲瓏閣的聽雨坊內,還是能聽到一片寂寂的蟬鳴聲。
顏夙獨自坐在屋內靠窗的桌畔,俊美的臉上沒什麼表情,冷寂猶若帶了一層面具。夕陽餘暉透過半開的窗子照在他身上,卻並不能將他身上的冷寂溫暖,也不能抹去他身上那傾城的孤。
他面前的桌面上,唯有一碟花生米,一碟子醬牛肉,一碟子豆腐乾,還有一壺烈酒。
這玲瓏閣有很多美味佳餚,但是他沒有心情去點。
他夾了一塊豆腐乾,飲了一杯烈酒,側首目視窗外。
暮色越來越濃,天幕上一抹殘陽如血,瑰麗色彩,瀲灩欲流。
他夾了一粒花生米,飲了一口酒。
酒是好東西,據說可以一醉解千愁。如若可以,他其實很想醉臥天地之間,懶得去過問今夕是何夕。可是,他不能,就連醉的時候也不能有。
當最後一杯酒下肚,那個人還沒有來。
他有些失望地飲完了最後一杯酒,他知曉自己已經不能再喝了。雖然有幾分微醺,但頭腦卻依然很清楚,很清楚地知道,她是定然不會來了。其實,她原也沒答應要來。他是知道,她心裡是將他當敵人看的,不來也是正常的,是他一廂情願地約了她。他本要再等,卻見侯在外面的一個貼身侍衛急匆匆走了進來。
“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