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訪,想必是有事吧?不妨直言。”袁霸不愧做了多年驍騎統領,雖說心中驚異,但很快便恢復了平靜,皺眉冷聲問道。
“袁統領不懷疑是我們指使這些人前來刺殺,又故意出現救了袁統領嗎?”枇杷淡淡問道。畢竟他們也蒙著面巾,深夜前來造訪。
袁霸坐到椅子上,沉聲道:“演戲還是真的刺殺,我還是分得出來的。”倘若是假意刺殺,哪裡能逃得出袁霸的眼。這些刺客們人數眾多,出招狠辣,顯然是要他命來的。
秦玖朗聲一笑,“袁統領眼力過人,佩服。實話說吧,我們今夜造訪,確實是有要事。”
“今日兩位相助之恩,日後我自會報答。但無論你們今夜要和我談什麼事,我都不會答應,一個不敢露出真面目的人,是不會讓人信任的。夜已深,請!”袁霸起身,做了一個送客的姿勢。
枇杷冷冷一笑,“主子,我就說了,以袁統領固執的性子,怕是不會和我們合作的,看來我們是白來一趟了。”
秦玖輕聲一笑,“袁大統領誤會了,我們今夜來,本就打算和大統領開誠佈公一談的,之所以覆面,不過是怕一些宵小之輩看到了我們的真容。”她說著話,便伸出蔥白的玉指,將覆面的黑巾慢慢扯了下來。
煙緋色燭光透過燈罩,輕飄飄地散開,籠罩在秦玖的臉龐上。
明媚的笑容在朦朧的光線中綻開。
“是你?天宸宗的秦九爺?”袁霸不可置信地揚眉。他絕對沒有想到,這個人會是秦玖,天宸宗的蒹葭門主。
秦玖對於袁霸的瞭解,不光是她多年的觀察,還有她姑母白皇后的評價。
袁霸此人,武藝高強心胸寬闊,做事光明磊落,不屑於勾心鬥角,明大義,聖上得他護衛,乃一生之幸事。只是,這樣的人,一般極難降服。
“不錯,是我!我知道袁大統領一向不喜和天宸宗打交代,因為你認為天宸宗有謀逆之心。不錯,大統領猜得不錯,不過,實話和袁大人說,我雖為天宸宗之人,卻並沒有為天宸宗辦事。”秦玖的聲音低低的,啞啞的,卻蘊含著一種令人不可忽視的力量。
袁霸神色一凝,嘴裡卻不無譏誚地說道:“這麼說,九爺不是天宸宗之人,而是朝廷的人了?”
秦玖冷然一笑,“大統領可還記得白皇后?”
袁霸猛然抬頭,望著秦玖,黑眸中的驚愣之色是那樣明顯。白皇后是逆犯,尋常人絕不會輕易提起,這個人莫非和白皇后有關?思及此,他厲聲說道:“我自然記得白皇后,不過,她已經伏法三年有餘,九爺提起她,卻是為什麼?”
秦玖並不答話,而是伸手,不慌不忙地從身上摸出來一粒白色棋子放在桌面上,低聲道:“大統領,這枚棋子你可還記得?”袁霸的視線落在白色棋子上,手指微微有些顫抖,他慢慢捏起了這枚棋子,伸出手指輕輕撫摸了棋子的表面,心內霎時間驚濤駭浪,但是面上依然保持著冷靜的神色,慢慢問道:“不過是一枚棋子,隨處可見,有什麼奇怪的?”
秦玖嫣然一笑,從袁霸手中接過棋子,舉起來,對著燈光一照,只見,在棋子上,隱約有一道彎曲的裂紋。
“大統領,難道你不記得了?你曾經和白皇后在御書房弈棋,當時,白皇后的黑子將你的白字逼入絕境,你捏著棋子思索時,一時用力過度,便將棋子捏得出現了裂紋。諾,就是這一粒。當時,白皇后贏了你一局,說是要你日後答應她一件事,若是需要,她便會派人拿著這枚棋子前來,大統領,你當真不記得了嗎?”袁霸自然是記得的。
方才之所以裝傻,就是為了試探秦玖,如今聽秦玖將內情說了出來,原本的疑惑方才解去。
這裂紋確實是當年他捏的。
當日,他有幸和白皇后弈棋。他的棋技雖不算高,但是能將他逼得將棋子差點捏成兩半的人,當真是少有。不得不說,白皇后是一個奇女子,她的棋技,當真了得。而在慶帝重病那段日子,白皇后上朝聽政,那份氣魄和行事的手段,也讓他極佩服。所以,對於白皇后謀反,當年,他是半信半疑的。但是,證據確鑿,他也不得不信。
“你,是白皇后的什麼人?”袁霸一字一句問道。
尋常之人,自然不會擁有這枚棋子,就算是擁有,也絕對不會想到,白皇后的這枚棋子會和他有關係。
秦玖微笑道:“我是誰並不重要,不過是一個微不足道之人,當年跟隨在白皇后身邊而已。”
“這麼說,你是輔佐白皇后的素衣局成員了,白皇后是逆犯,你也應當受到株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