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玖瞥了一眼尚楚楚繡好的那幾只白鵝,意有所指地說道:“看上去很憨很呆的有時確實很可愛的。你若喜歡,我回頭給你繡一個香囊。”
“太好了,謝謝秦姐姐。”尚楚楚高興地一笑,雙眸彎成了月牙兒。
“九爺,可否為本公主也繡一個香囊?”一道嬌俏的聲音傳來。
這聲音秦玖再熟悉不過了,正是昭平公主顏水璇的聲音。她心中忍不住一驚,回首望去,這才發現昭平公主就坐在她身後不遠處的繡架子前。
她身著一襲天青色布裙,梳著飛天髻,斜簪著一支銀釵,她手中拈著繡花針,但面前的繡架上,只繡了一朵菊花,顯見的還沒有繡好。
秦玖不是沒注意自己四周的人,她記得之前自己身後明明無人的,誰知道用了一趟午膳,昭平不知何時竟坐在了她後面,也不知昭平是何時過來的。按說,她如今和昭平算是沒有什麼交情,就是在祈雪節上見過一面。以昭平的為人,絕對不會向一個不太熟悉的人,去要這種只有閨中好友才會互贈的荷包香囊。尤其是,她還是讓昭平不待見的天宸宗中人。
難道說,她看出來什麼了?
秦玖不免有些心驚,但細細一想,她似乎沒有做什麼可能會引起昭平懷疑的事。
秦玖起身朝著昭平公主施了一禮,撫了撫額前繡發,朝著昭平妖嬈一笑,極是客氣地說道:“承蒙公主看得起我這點微末技藝,公主若喜歡,別說繡一個香囊,就是繡一架屏風也是使得的。”
昭平公主盯著秦玖的臉怔愣了一瞬,隨即笑道:“本公主覺得九爺能將這麼普通的俗物繡得這麼招人喜愛,極是厲害。我想請九爺為我做一個繡滿了無憂花的香囊,不知九爺可願意?”
“能為公主效勞,我自然求之不得。”秦玖微笑著答應了,便坐回到繡架子前。
昭平公主所要的繡滿了無憂花的香囊,她之前曾經送給昭平一個。如今,她忽然向自己要,顯見的方才自己繡花時,做了什麼動作,讓昭平覺得熟悉了。
她繡花時,有一些習慣性的動作,譬如拈著繡花針的手指的動作,雖然這兩年改了不少,但一旦身心投入時,便不免會流露出來。這也是昭平,換了旁人是萬萬看不出的,因為她經常和昭平在一起繡花。
秦玖雖有些擔心,但很快便釋然了,如今她繡出來的東西,可是和以前決然不同了,就再為昭平繡一個香囊,她也看不出什麼。
“公主,你要一個什麼樣的香囊?”秦玖側首問尚楚楚。
尚楚楚撲閃著一雙大眼,歪頭道:“我就要一個繡小豬的。”
秦玖一笑道:“也好,不過,你得為我繡一個呆頭鵝的。”她好轉送給榴蓮。
尚楚楚也是一個玲瓏的,一聽就知道秦玖打得什麼注意,臉色微微紅了。
時辰差不多了,一眾閨秀差不多都繡好了。因時辰有限,所以選的都不是大的繡品,所以繡起來也快。有宮人過來,將每個人的繡品收了上去。由宮中的刺繡女官聚在一起,評出了前十位。
令秦玖出乎意料的是,前兩位是並列的,分別是蘇挽香和尚思思。據說兩位都用了自己獨創的繡法,第二位便是秦玖了,據說她能得第二,卻是因她繡的是小豬,極是新穎,繡功也好,又因這是耕織節,所以作為農家家養的豬很是應景,所以便給了她第二名。尚楚楚的大白鵝在第三名。因慶帝的嬪妃們不在參選之列,所以後面幾位皆是朝中大臣千金的繡品。昭平公主沒有被選上,因為她那一叢菊花並沒有繡完。
慶帝的鑾駕已經回宮,此時已到了崇仁殿,惠妃便派宮人將前十位的繡品呈了上去,不一會兒,慶帝跟前的總管太監李英過來傳話,說是聖上請她們幾位過去領賞。
崇仁殿內,慶帝端坐在正中的龍椅上。他右首的椅子上,坐著幾位朝中的老臣。左首的椅子上,坐了幾位王爺。正中的案席上,擺了幾道菜餚,都是農家百姓用的粗茶淡飯,顯得見,慶帝是要讓他的臣子不光體驗百姓的耕種之苦,還要嘗一嘗他們平日裡的飲食。
秦玖進去後,隨著眾女一起給慶帝施禮後,偷眼瞄了一眼,瞧見嚴王顏聿手中捧著一隻地瓜,皺著眉頭,仰著脖子,正在極其艱難的下嚥。站在他身後伺候的小太監,有些惶恐地小心翼翼幫他拍著後背。另一個小太監手中捧著茶盞,悄聲道:“王爺,您喝口水順順吧!”
顏聿瞪了那太監一眼,甕聲甕氣道:“用不著。”
秦玖幾乎想要笑出來,不過,她很費勁地忍住了。站在她前面的尚楚楚沒忍住,撲哧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