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這才注意到秦玖臉上的紅點,頓時明白了。
慕于飛忙命人將曇花搬了出去,枇杷開啟窗子,將屋內的花香用扇子向外扇動。
片刻後,室內再無花香。
秦玖靠在椅子上,忽然問道:“宣離,當年,我義妹白繡錦也受到了株連賜死,我記的,是絞殺的對吧?”
慕于飛一愣,不知她為何忽然問這個,低聲慢慢說道:“是,女眷全部是三次白綾絞殺。”
“大人為何忽然問這個?”慕于飛問道。
秦玖不語。
她想起方才在顏聿面前說自己是白繡錦時,提到了是三尺白綾,如此便對上了。
想起義妹白繡錦,秦玖心內忽然冒出來一個可能,假若這個猜測是真……
她的手微微一顫,只覺得心神俱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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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華隱隱,星輝淡淡,花廳內寂靜無聲,只聞院內泉水的叮咚聲,聽上去卻反讓人感到更加寂寞。
顏聿坐在花廳內,凝視著外面的花木默然不語。方才秦玖在時,顏聿推落在桌下的杯盤碗盞還是一片狼藉,因為沒有他的命令,無人敢過來收拾。此刻,顏聿便在一片狼藉中坐著,烏木般的黑髮上沾了幾片葉子,他似是沒有發覺。
此時的顏聿與以往任何時候的他大不相同,沒有了那慵懶的笑容,沒有了一貫的從容,有的只是深入骨髓的冷魅。
四大美人遙遙看著,最終還是昭君慢慢地挪了過來,低聲勸他去屋內用晚膳。
顏聿負手起身,率先入了屋。
晚膳早已擺上了桌,貂蟬和玉環已經溫了又溫,見顏聿進來,西施忙遞上了錦帕,為顏聿淨了手。
寂靜而沉默的用膳過程中,貂蟬忍不住道:“王爺,有句話,奴婢不知當講不當講!”
顏聿眼尾一挑,狹長冷魅的眸瞥了一眼貂蟬,淡淡道:“說!”
貂蟬躊躇了一下,鼓足勇氣道:“奴婢四人覺的,王爺您愛上九爺了!”
昭君、玉環和西施連連點頭稱是。
四人早已感覺到顏聿對秦玖不同,但因顏聿對白素萱執念太深,並不敢提。
顏聿放下手中的瓷碗,冷靜地問道:“何以見的?”
貂蟬道:“王爺,您每天說的話裡,提到九爺的次數越來越多。”
顏聿眉梢輕挑,毫不猶豫地說道:“那是本王最近和九爺合作越來越多,自然提到她越來越多。”
玉環:“王爺,您每次和九爺見面,越來越照顧她的感受。”
顏聿側顏如玉,語若清風淡雲,“那是本王天生就會憐香惜玉!”
昭君:“王爺,您希望九爺是白素萱,那是因為您真的愛上了秦玖,又不想背叛對白素萱的感情,所以才希望她們兩個是一個人!當九爺告訴你她不是時,你才會如此失落、傷心。”
“本王什麼時候失落,什麼時候傷心了?你們看到我傷心失落了?”顏聿咄咄問道。
四女齊齊沉默,暗自在心中說道:你方才明明就是在傷心失落!
一向不多話的西施淡淡一笑道:“王爺越是不承認,便越是證明是真的。若是真的沒有,王爺何必解釋?!”
顏聿握杯盞的手僵住。
是啊,他何必向這四個丫頭解釋?
“王爺,據盼馨在無憂居對蘭舍的長期觀察,他依舊還是一個童男子。如此說來,九爺並沒有和蘭舍在一起。如此推下去,九爺或許並非人們口中淫蕩邪魅的勾魂紅衣。”昭君慢慢說道。
“這,童男子也可以看出來?”顏聿眯眼。
昭君笑道:“一般人看不出來,但盼馨在無憂居多年,這點眼力還是有的。”
顏聿汗顏,他手下的女子都是什麼人啊?!
昭君嘆息:“王爺既然不承認,那有些話奴婢也就不好說了。”
“但說無妨!”顏聿慢悠悠地喝完了最後一口粥。
“方才,奴婢已經派人打探了,聽說九爺從王府出去,不久就去了玲瓏閣。後來安陵王也去了,然後他們兩個,就……”昭君欲言又止。
顏聿心中“咚”地漏跳了一個節拍,剛喝到口中的最後一口粥停在了喉中忘記了下嚥。
“就怎麼了?抱在一起了,親在一起了,還是睡在一起了?你倒是說啊!”貂蟬問得很認真。
昭君瞥了貂蟬一眼,垂下睫毛,慢條斯理地說道:“這種事情,你自行想象,我一個姑娘家不好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