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舍!
竟然是他。
秦玖放下琉璃盞,伸出顫抖的手,慢慢拉住蘭舍的手,讓他坐到自己身畔,笑吟吟地問道:“蘭舍,你在無憂居呆了多久?”
蘭舍依著秦玖,微微笑道:“蘭舍來到無憂居兩年多了。”
“這麼久了?”秦玖握住蘭舍的手,萬分深情地望著這淡如孤梅冷月般的少年,“那,還是童子之身嗎?”
盼馨餵了顏聿一杯酒,聽見秦玖的話,笑意吟吟道:“王爺,九爺是看上了蘭舍了。”
顏聿斜倚在椅子上,聞言淡淡挑眉道:“我就知道,九爺喜歡這種型別的。”
盼馨笑道:“九爺,你若是喜歡蘭舍,今兒個倒是來對了。蘭舍來了兩年多了,至今還未曾下海,崔媽媽定了今日為蘭舍的好日子。九爺如果喜歡,今晚有機會成為蘭舍的入幕之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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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顏改 第五十一章 打賭
秦玖聽盼馨說蘭舍至今未曾下海,暗地裡鬆了一口氣,面上卻一絲表情也不露,裝出驚喜的樣子,道:“姑娘說的是真的?他真的還是個清倌兒?”她抬手托起蘭舍的下頜,眯眼細細打量了一番,嘆息道,“這麼俊的小模樣,倒真是讓人又憐又愛,少不得一會兒,我要為你捧捧場了。”
蘭舍眉尖一蹙,因秦玖離蘭舍較近,所以看出了他的不樂意。但也只是一瞬間的事,蘭舍臉上便蕩起春風般的笑意,讓秦玖幾乎懷疑,方才他的蹙眉只是錯覺。到底要如何隱忍,才能將心底的情緒掩飾的這樣好?
秦玖慢慢放開蘭舍的下頜,笑飲了一杯酒。
蘭舍執起竹筷,為秦玖夾了一筷子酥肉,輕聲道:“九爺抬愛,蘭舍感激不盡。”
秦玖張口將蘭舍餵過來的酥肉吃了下去,慢慢咀嚼著。
盼馨笑道:“九爺果然對蘭舍有意。只不過,我們這蘭哥兒性子雖溫柔,脾氣卻是倔得很。這幾年,也不乏一擲千金的公孫哥兒看中了他,可蘭哥兒從未應過,說是到了今年十七歲生日自找有緣人下海。今日,恰巧就是我們這蘭哥兒的生日,九爺來得巧,只是不知道,能不能成為我們蘭哥兒的有緣人呢!”
秦玖黛眉一蹙。
原以為,青樓中的男倌兒,是為了伺候富貴女子的,這時候才乍然明白,哪裡會有女子來青樓享樂,這些男倌兒,自然也是為了讓好男色的男人來賞玩了。
如此,秦玖胸臆間方才堵著的那口氣愈發鬱結了,心中,也越發如同貓爪一般得難受了。
蘭舍卻不以為然地笑了笑,清澈的烏眸流轉,輕聲道:“九爺吃酒啊。”
顏聿神情慵懶倚在桌畔,對盼馨道:“盼馨,不如你奏樂,讓蘭哥兒唱一曲,也好讓九爺見識見識蘭哥兒的天籟嗓音。”
盼馨嬌嗔地橫了顏聿一眼,笑道:“也好,蘭哥兒,你要唱支什麼曲子?”
蘭舍起身道:“王爺,九爺,不知可曾聽過賀鑄的《望湘人》?”
顏聿手中擒著骨玉瓷杯賞玩,薄唇微挑道:“倒是沒聽過,你只管唱來。”
蘭舍向顏聿秦玖微微一笑,盼馨抱著琵琶,兩人退到屋內正中央。
一輪琵琶的前奏過後,蘭舍便開始婉轉吟唱。一時間,諾大的斗室內,皆是輕靈優美的吟唱聲。
“厭鶯聲到枕,花氣動簾,醉魂愁夢相半。被惜餘薰……記小江風月佳時,屢約非煙遊伴。……不解寄,一字相思,幸有歸來雙燕。”
果然是天籟般的嗓音,說起來,秦玖竟不知這小子的嗓音如此之好。
月滿,花滿,酒滿……
一室的水月鏡花,天籟之音,讓人心神搖曳。
可秦玖卻不忍去看蘭舍臉上春花般的笑容,側過臉,端著酒盞,慢慢地品酒。可心中卻並不能平靜,似乎有一股苦澀悄悄地蔓延而上,梗在了喉間,似乎只要她一張口,便會噴薄而出。
顏聿倚在案旁,五指微曲,在桌面上輕輕叩擊著打著節奏,薄唇輕勾,笑得極是憊懶悠然。
他倒是,自在悠然得很。
“今日約九爺來此,其實是有事要說。”琉璃燈火瀲灩,映得顏聿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