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話是越說越重,而且不只是說給朱慈烺聽的,更是說給大臣們聽的。
其他人面對皇帝怒火不敢有絲毫動作。
可朱慈烺是誰?朱慈烺可是上面那位的親生兒子。
而且憑藉穿越過來的種種情況,朱慈烺也能推斷出,雖然皇帝對自己母子比較好,可表面工作還是要做到位。。
所以,這讓他心中有譜。
只要自己不犯那些罪不容恕的大過,一般來說是不會有事的。
“大明皇帝,兒臣雖有罪,可也是被逼無奈呀……”朱慈烺假裝哭訴道,雖然被嚴厲訓斥,可朱慈烺也有理由為自己反駁。
而此時,面對所有人都認錯,皇帝無法深入抨擊問題的時候,現在被朱慈烺這麼一說,立刻又把機會給朱慈烺送了過來。
“你是被逼無奈……”皇帝側了測身,面向朱慈烺後,自己略帶狐疑道。
見大明皇帝這副態度,這些大臣們也有些懵,
朱慈烺本是隨口那麼一說,誰知卻勾起了皇帝的注意。
“是啊,現在的兒子也是被逼無奈……”他顫聲答道。
朱慈烺也能預料到,自己恐怕又要得罪一大幫人了。
所以,朱慈烺連稱呼都變了,那彷彿像是在對皇帝說:老爹呀,我可是親生兒子啊!
對此皇帝完全沒有在意,現在的朱慈烺他是被利用定了。
“那你說說你是怎麼個被逼無奈法……”皇帝聲音更重,這語氣裡充滿了不可質疑。
朱慈烺欲哭無淚,這真是要趕鴨子上架的節奏。
面對皇帝施加的巨大壓力,朱慈烺實在有些頂不住,在心裡為自己祈禱了一番後,朱慈烺才緩緩說道:“回稟父皇,當日兒子初到兵馬司時,便見識了列位將軍們的威勢……”
朱慈烺現在已經完全不用君臣之禮了,朱慈烺得給在場的將軍們強調,自己和皇帝可是父子,你們可不能亂來。
讓官員們奇怪的是,朱慈烺在不用君臣之禮,而改用父子稱呼,恰恰不就違反了,剛剛皇帝才提出的定製和規矩嗎?
而皇帝對此卻默許了。
還別說,朱慈烺這一手倒還真把有些想站出來說話的擋了回去。
“列位將軍們那是唇槍舌劍,鬧得不可開交,兒子在兵馬司逡巡了好久才壯著膽子走了進去……”
朱慈烺的話聽在皇帝耳中,那是開心無比,可在一干將軍們耳中無異於是一場災難。
而這場災難的創造者正在努力的把自己摘出去。
“父皇明鑑,兒子進去之後,那是戰戰兢兢,然後不小心打碎了個杯子,就被諸位將軍認為是對他們的挑釁……”
這一個偷換概念玩得讓所有將軍們都咬牙切齒,悔恨當初沒把朱慈烺扔出去。
而在一邊,正老老實實站著的三皇子和二皇子二人,其心中的怒火也不必將軍們少一分。
聽見朱慈烺一口一個父皇兒臣的叫著,他們心裡那個難受也就別提了。
作為皇帝的兒子,他們又何嘗不想在朝堂上這樣和皇帝稱呼,可他們卻沒那個膽子,去壞了祖宗留下來的規矩。
現在朱慈烺做了他們想而不敢做的,這讓他們嫉妒,也更讓他們痛恨。
朱慈烺的聲音還沒有停下來,只聽朱慈烺泣聲道:“父皇,這些委屈兒子也都能忍,可對於自己取得的軍功,那是萬萬不能相讓的……”
而現在皇帝對於這個能順杆爬的兒子,心中也難得的滿意了一次。
說到這裡朱慈烺偷偷的抬起了腦袋,望向了上面危立的皇帝。
“停下來做什麼,繼續說……”皇帝冷聲道,語氣中帶著不滿。
朱慈烺連忙把頭低下去,然後便開始醞釀感情,儘量把自己弄成受害者模樣。
可不管朱慈烺怎麼醞釀,在場將軍們對朱慈烺的怒火卻絲毫不會改變。而朱慈烺想要博得的同情,也基本上不會有。
“兒子當初也是在戰場上,拼死拼活才得來的軍功那能讓別人隨意給抹了去……”朱慈烺面露悲愴道。
因為明國內部的傳統,軍功這事本就是要據理力爭的。
這也就意味著,雖然據理,但力爭也是少不了的。
朱慈烺著眼於這一點,便對了皇帝的胃口,讓他期待起了朱慈烺接下來要說的。
可還沒等朱慈烺說話,便有將軍坐不住了,要是讓朱慈烺再這麼“信口開河”下去,恐怕今天大傢伙的罪責會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