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浪又是吐出一口鮮血來,直勾勾的看著高夜來,血屠已經漸漸從血紅變成烏黑。
“還不說話嗎?”
說著又是將血屠刺入一分,“我可不敢保證永珍二境的宗師的心頭血能堅持多久。”
刀宗宗主已是說不出話來,看著劉浪微微搖頭,劉浪轉頭看著那個將自己從乞丐窟撿回來的老頭,喉嚨哽咽了下,而後好像用盡了全身力氣才吐出三個字。
“我願意。”
“你說什麼?我沒聽到。”
“我說我願意拜你為師!”
劉浪猛地嘶吼道,嘴角掛著的血絲拉扯的好長。
“哈哈哈!”
高夜來抽出血屠,癲狂大笑,劉浪看著癲狂的高夜來,竟也是跟著笑了起來,笑得眼角竟是流出了血淚。
似是笑夠了,高夜來緩緩走到劉浪身旁,一把提起扛到肩上,“我這人最是說話算數,你既願意於我學霸刀,我就放他們一馬。”
走出刀宗大門,高夜來又是轉過身來,看著已經亂做一團的刀宗,良久,身後血影再現,血刀當空劈下,整個刀宗都被一刀劈為兩半。
“不!”
劉浪雙目沾滿血色,厲聲嘶吼。
“你說過放他們一馬的!”
高夜來輕輕冷笑了一聲,“我又沒殺了他們,不過是讓他們以後都拿不起刀罷了。”
“刀宗與你何仇何怨,你要毀我滿門。”
“不是刀宗,除了你我,這天下所有用刀之人都不配用刀!”
當年青山劍主劍挑藏劍山莊鑄就三尺水天下聞名,今我高夜來就斬盡天下用刀人鑄就刀魂!斜陽下,一道血影越拖越長,最後竟是宛如一把血刀。
一時間,刀宗滿門被滅的訊息傳遍江湖,傳承數百年的一個宗門就此從江湖上除名,皆是唏噓不已,刀宗雖然近百年來逐漸走起了下坡路,但宗門還是有永珍境宗師撐著門面,卻是不曾想一日之間便被人除名,也不知得罪了哪路猛人,連宗門都是被人一刀劈為兩半。
此後,刀宗廢墟上,常有三個面容不清,手腳不便的老人坐著一起喝酒,醉了就席地而睡,醒了又繼續喝,不知什麼時候醉死了一人,瘋了一人,只有一個老人繼續每日坐在那飲酒,有人前去詢問也不作聲,倒是那個瘋了的人,整日痴痴傻傻的,偶爾說一句,有人聽到也不過是當做瘋言瘋語。
“好大一把血刀啊!”
……
已是離開寒潭寺十幾日,從原來的李季蘭帶皎然帶如今皎然帶李季蘭,皎然小和尚騎馬的技術進步神速。
從自己能騎走馬之後,皎然不止一次提出再購買一匹馬,卻是都被李季蘭阻止了,“你忍心看我這白蔥玉指翻過來滿手的勒馬繭?”到得最後實在無奈,皎然只好妥協了,卻是李季蘭各種坐在馬上的姿勢每次都弄的皎然小和尚滿臉通紅才肯罷休。
一路趕來,因為李季蘭起的事端已經三四起了,已是在江湖上傳開了的便是稷上學宮的週一瑾帶著一夥人欲來攔截李季蘭,卻是皎然小和尚站在那任由那群文弱書生拳打腳踢了一個上午,最後皎然小和尚道了聲佛號便是騎馬帶著李季蘭走了,週一瑾等人卻是累的動彈不得。
此事一出,江湖上一片譁然,空葉聖僧剛剛才入西方極樂世界,這皎然小和尚就公然帶著薔薇花行走江湖,把佛門的臉面往哪兒隔?再者皎然小和尚乃當世佛家聖手無根大師的親傳弟子,無根大師就不怕因為這個弟子,廢了自己多年的功德佛心?
週一瑾見打不動皎然小和尚,旁邊又有青山劍脈的兩個狠人,不敢再做糾纏,放下狠話後便是離去了。誰知這週一瑾竟是跑到寒潭寺找無根大師告狀去了,無根大師卻是隻說了一句,週一瑾便無奈離去。
我自己教的徒弟,我心裡有數。
看著週一瑾離去,無根大師轉頭看向長白山方向,為師曾經不懂,不知你能否悟到。
寶物、秘籍、美人,這三樣永遠都是江湖的催化劑,這不,杜鳴揚四人剛剛坐下,正要招呼小二上菜,卻是一個滿臉絡腮鬍的大漢一屁股坐到李季蘭旁邊,李季蘭正在皎然耳邊巧笑吟吟的說著話,也不管皎然始終都不願意多說,卻是被這突然而來的大鬍子嚇了一跳。
“嘿,我這一下倒是唐突了佳人。”大鬍子摸了一把鬍鬚,伸手就欲去抓李季蘭的手,李季蘭急忙躲開,坐到皎然小和尚身側。
“姑娘,你身邊這小和尚哪有哥哥我來的威猛。”大鬍子也不生氣,依舊笑著說道,“再說出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