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道冠,“咦,雀兒哪去了,好久沒見它了,還想逗它玩玩呢。”
“這麼多年了,也不知道給山上換換口味,淡的我嘴裡都沒味了,它自然也是受不了了,自己去打野味了。”說著一把奪過那破爛道冠戴在頭上,不滿的說道,“有沒有個老少了,長輩的帽子也是能隨便摘得嗎。”
“有你這樣當長輩的嗎,硬生生的把掌教位置給我,想我那時候也是個風流倜儻的才俊,這下好了,接了這本該是你的掌教位置,在這破山上一呆就是幾十年,連這江湖都沒能好好看上幾眼。”
說著,挪了下屁股,順著躺在地上,看著滿天的繁星,“攤上你這麼個師叔,不知道我上輩子是做了多大的孽,只希望下輩子不要再遇見你了。”
“不識好人心,如果不是我極力推薦你當這掌教,你能潛下心來修習連山?能有這天下第三的名頭?不出山門便已揚名天下的怕是隻有你一人了吧。”
野雀道人瞬間就不樂意了,起身在王木維身上連踹幾腳,當真是不識好人心。
王木維也不在意,多久沒有今日這般輕鬆過了,沒有平日的繁文縟節,沒有掌教的重任,沒有天下第三的虛名,有的只是多年未見的師叔師侄,師叔依舊還是那個師叔,師侄也還是那個師侄。
“空葉這老和尚倒是當得上佛家當世聖賢的名頭。”
見天下第三絲毫不反抗,野雀道人只覺無趣,又是躺下,拿起腰間的葫蘆,喝了口,眼中似有一盤星辰棋盤,上面佛光劍氣,交相輝映。
“空葉方丈卻是值得我輩敬仰,卻是這次把寶壓在這世的青山劍主身上,……”
“你還沒看破嗎,空葉的功德佛量早已暗中交於了無根,這次雖看似壓上了寒潭寺的氣運,實則不過是他一人的生死罷了,成了便是佛家萬世功德,不成亦不過是他空葉遁入輪迴罷了,下輩子當不當的成和尚都說不準,至於寒潭寺,只要無根還在,寒潭便還是那個寒潭。”
崑崙山,掌教李可寒站在引仙台上看著東方,夜風吹得道袍颯颯作響,那個時常提醒自己夜深風寒的小道士已經下山三個月了,如今應該已經到稷上學宮了吧,緊了緊道袍,又是深深看了眼東方,而後緩緩下臺回殿。
這一日,所有永珍境宗師皆是久夜不寐,一代佛家聖賢,功德氣運盡數散去,除了永珍三境之上的寥寥十數人,皆是不知其氣運歸屬何處。
武帝城,武帝楊南東輕哼一聲,城牆之上寶劍,除生殺外盡數斷裂。
永凍之地縹緲宗,一座冰宮內,一襲白袍的中年女子,猛地睜開雙眼,兩行清淚瞬間落下,嘶吼道,“空葉,你若坐化,我必隨你而去!”話音一落,容顏便是在肉眼可見間衰老。
寒潭寺後山,每落下一子,杜鳴揚便是感到自己氣勁恢復一分,空葉看著正欲說話的杜鳴揚搖了搖頭,而後繼續落子,杜鳴揚亦落子。
待到杜鳴揚氣勁盡數恢復,就連劍意都是恢復,空葉才緩緩開口。
“杜少俠不必驚訝,切聽老衲一言。”說話間又是落下一子,“老衲本就大限將近,今日之舉,不過發揮點餘熱。老衲自知杜少俠青山劍脈自有其道,自是不會做拔苗助長之事,還請杜少俠放心。”
“三教如今儒家一家獨大,易學天下學子皆是奉為聖典,道教如今崑崙長白二山各持上下冊連山,道統源遠流長,我佛教自傳入中原,昌盛不過百年,聖典歸藏便是流落各方,從此佛教一蹶不振,自老衲與無根耗費一甲子幾近收集齊歸藏,佛家氣運才在近三十年略微好轉,但若是歸藏不齊,沒有聖典作為底蘊,如今氣運也不過曇花一現,終歸會湮滅在歷史的潮流中。”
“老衲懇請杜少俠能助無根讓我佛聖典重現天日,能讓我佛流傳於世。”
隨著空葉說話間,杜鳴揚只覺有一種玄妙之極的感覺,自星辰棋盤隨著空葉落子而流轉於其身上。
老頭子曾說過,這天地間最難揣測的莫過那虛無縹緲的氣運,氣運之道,最是神秘。
“老衲之氣運,杜少俠能得多少便是多少,只請少俠能助老衲完成未完成的願望。”
“前輩怎知我就一定會答應呢。”
杜鳴揚手中劍指不停,落子星辰。
“青山劍脈向來恩仇必報,你師父如此,你亦如此。”
說著空葉落下最後一子,右手緩緩落下,雙目亦緩緩閉上,星辰棋盤上佛光怦然化作點點星芒。
而後棋盤亦是消散,袈裟緩緩落下,披在空葉身上。
這一日,天下僧人皆可見